“凤诀,系凌人。”他喃喃道,“你们几次三番坏我好事,那就别怪我……”
冰雪之巅,黄沙漫漫,汹涌人潮……身着白衣面带笑容的男男女女同时转头,眼底金光流转,与望着神州的“景行”同时低喃:“叫五洲送葬。”
“叮铃,叮铃铃……”
孟湘妃坐在长廊中,看着庭外细密的雨水,双腿缓慢地摇晃。
她身后的大殿中人满为患,讨论着魔域和仉烨之事,群情激愤,又恐惧万分。孟湘妃微微转头,看向坐在众人前方的一名女子,那人与她眉眼有几分相似,满身银饰,黑发被银蛇勾起。
坐在前排的修士们愁云不展地议论魔域之事。
“魔域封印被破,那些修成魂修的魔修涌出,北疆首当其冲,损失惨重,而且魂修手段莫测,他们在魔域修炼几百年,实力非平常修士能抵抗,若是夺舍正道修士身体遁去,如大海捞针,如何抓捕!”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任凭魔修在五洲生事不成!”
“当然不能,但如何对付魂修?先不提如何找到被魔修夺舍的人,就算找到,难道要将受害者杀了逼魔修出来?”
“被夺舍的修士还能救回来?”
大殿中议论纷纷。
孟湘妃听到翅膀拍动的声音,她抬头,看到一只飞到廊下躲雨的鸟儿,彩色的皮毛滚动着雨水,孟湘妃弯起嘴角,吹了声口哨,屋檐下的鸟儿低头,黑色的眼睛与孟湘妃对视,瞳孔散开,不受控制地飞下来,站在孟湘妃的手指上。
“不是夺舍……”孟湘妃低低地说,欣赏着鸟儿的羽毛,瞳底银光莹莹,逗着手指上乖巧的鸟雀。
廊外一
阵脚步走来,孟湘妃一动不动,直到脚步声走到她身后,有人停下,疑惑地叫了声“孟道友”,孟湘妃偏头,她笑着说:“郁妹妹。”
郁雪菲皱眉,方才那瞬间,她似乎在孟湘妃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光芒,可惜时间太短,定睛一看却什什么都没发现,似乎只是眼花了。她顿了下,问:“孟道友,北疆……玄阴山的道友们可还好。”
“呼啦。”
停在孟湘妃手上的鸟儿猛地飞起,飞翔的速度仿佛有人在它羽毛上点了火,仓皇地飞向天空中。廊下二人同时抬头望向天幕。
大雨中,有一道白光飞来,狼狈地落在大地上,身上白衣染着鲜血。
郁雪菲大惊失色:“尊者!”
她正欲上前,太衍宗大殿中的众人闻声而动,仿佛找到领头羊那般涌出,发现景行憔悴的模样,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扶到殿中。
“尊者……”有人脸色悲怆道,“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咳……”景行如风中残烛,哑声说:“仉烨阴险狡诈,我未能将他击杀,只能将他逼迫至雪域以阵法困住。”
“我的师侄……婪央宫宫主凤诀连同学宫弟子系凌人在与魔修争斗中不知所踪。”
人群中,思仪身体一僵,皱眉深思。
景行从储物芥中取出一枚玉简,唤兰芷。
白衣貌美的女子上前,眼神忧虑,低声道:“师尊。”
“此为九星天玄阵的图纸,你要在十年内在五洲构建此阵。九星天玄阵辟除邪魔,阵成之时庇护五洲修士,凡修魔者无所遁形。”
景行说完此话似已十分疲惫,起身,缓缓道:“我的寿命只剩十年,我无法诛杀仉烨,但愿阵成之时,以全身修为为祭,换五洲和平。”
在场修士无不震动,为景行折服,深深拜倒。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道柔和坚定的声音,身着粉衫的思仪走出,向景行行礼,道:“尊者,兰芷师姐奉命修建九星天玄阵,五洲之盟的事还请交给我。”
五洲之盟现任盟主太衍宗一顿,抬眸时对上思仪淡笑的双眸,思仪说:“一如诸位所言,魔域逃窜而出的魔修实力高超,各位宗主皆是五洲卓越人才,不该在盟中打理琐事。”
一些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思仪不卑不亢
道:“我婪央宫上一任宫主倚凤仙尊曾是正道魁首,现任宫主与魔修相抗不知所终,我身为婪央宫长老,凤宫主的心腹,自当挺身而出,为五洲效力,宗主认为如何?”
众人的目光落在太衍宗主身上,婪央宫有两位为正道身先士卒的宫主,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道:“你想如何做?”
思仪微微一笑,望向人群中金光闪闪的一群人。
“落霞城城主从两年前闭关突破正是关键之时不可打扰,不如请少城主行权,建九星天玄阵对抗魔修一应花销,由少城主管理。”
摇着扇子的赵杭一眼睛“唰”地亮起来。
什么,我这就上位了?太棒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道:“三日之内,我与思道友拿出章程,五洲人心惶惶,落霞城愿同婪央宫一起资助五洲之盟共守人间。”
五洲中大大小小门派的修士挤在大殿中,安静无声,太衍宗主身后站着的封臻和祝施雨疑惑地看了一眼他,封臻道:“宗主,思道友心思缜密,是婪央宫事务长老,我认为可以将五洲之盟交给她。”
裘静月道:“师父?”
十方派掌门笑了笑,说:“月儿以为如何?”
裘静月朗声说:“凤宫主曾对徒儿有救命之恩,思道友是凤宫主的心腹,徒儿愿听思道友调遣。”
婪央宫功绩在身,有钱有势,将五洲之盟交给她看起来最合适不过,确实如她所说,比起管理五洲之盟的琐事,如太衍宗主一般的大能修士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从魔修现世至今,五洲之盟现在还是一盘散沙,若非魔域封印破坏,少不得还要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