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完毕,人群逐渐散去。
方司使叫住了苏笙笙,让下属拿给她二百二十两银子。
见苏笙笙神色意外,他语气戏谑,“怎么,以为本官会贪墨你的银子?”
若非从牧泽那得知玄冥王痛恨奸邪之人,苏笙笙早用这笔银子贿赂这位高官了。
但碍于玄冥王在场,她未敢轻举妄动。
此刻人群已散,苏笙笙便道:“小女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这些银子权当是给您压惊了。”
哪知方司使露出不悦,“本官认下功劳,已是不妥,怎能再克扣你一个小女子的银子?”
说着,命手下将装有银锭的箱子放下。
“以后公是公,私是私,你这小女子以后莫再用今日之事来套近乎。”
说完,不等苏笙笙再言,他便甩袖离去。
得,连礼都不敢收,以后遇事恐怕也指望不上。
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靠自己吧!
几位举人学子听说苏笙笙是帝师孙女后,都对她恭敬有加。
他们看到苏笙笙与方司使交谈,怕有不便,便一直在旁守候。
而季晏礼见到方司使似有不悦地离开,有些担心地走上前,“苏姑娘……”
苏笙笙却蹲下身,打开箱子,点着里面亮澄澄的银锭。
见季晏礼止住话头,她取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他,“季公子,这些是还您的礼品钱。”
季晏礼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季家与苏家是世交,苏小姐何必与晏礼如此生分?”
“如今祖父之忧已解,苏家也向季公子证明,我们有自保之力。路途遥远,季公子还是早日赶路,以备科举吧。”
苏笙笙语气平和地说道。
季家是文官清流,季晏礼的曾祖母得高寿,而丧礼期间,季家并未下定。
见季晏礼不收银子,苏笙笙转而将银锭交给青柠,让她递给季家书童。
道了声失陪,她取出些银锭,转而走向几位等候一边的举人学子。
“今日多谢几位相助,略备薄礼,还望不要嫌弃。”
那些书生,知道帝师家如今的状况,哪里肯收。
几番推脱之下,苏笙笙也明白他们是真心想帮助祖父,若在让来让去,倒是拂了人家的好意。
于是她收起银子,“稍后小女子会在书坊旁租下一间书室,各位随时可以去那里温书,届时可不许再补贴我钱银了。”
见苏笙笙如此坚持,众学子也不再推搪,一拜应下。
待她走回时,却现季晏礼还未离开。
“苏小姐,晏礼想去探望苏老太爷,不知可否同行?”
苏笙笙这才明白,他勉强收下银子,原来是这个打算。
她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已过午时,便道:“祖父并无大碍,且今日家中有事,季公子请过几日再来探望祖父吧。”
说完,她对季晏礼施了一礼,唤在青抱上箱子离开。
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书童砚书有些郁闷地说:“公子,小的瞧着,苏小姐好像对您很疏远。”
“苏小姐心中自有丘壑,是我不该一再质疑她的。”季晏礼叹了口气说道。
……
回到苏府,苏笙笙刚进门,就见娘亲哭红着眼睛迎上来,“笙儿,你去哪了?娘都担心死了。”
昨日因苏笙笙闯下祸事,李氏心神不定,苏笙笙便煎了一剂安神汤给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