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进了包厢,紫衣青年三人迎面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口白瓷罐子。
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香甜的气味。
“是糖?”
江南雁自小爱吃糖,每天都要让厨娘用硬糖挫了粉,兑一碗糖水喝。
可这股纯粹的香甜还是第一次闻到。
“佟叔,这些硬糖是你从去西域的商人那里,还是去南国的商人那里得来的?只一罐可不够我吃。。。。。。”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在江南雁看到瓷罐里装的红砂糖时,吃惊地咬了下舌头。
他伸手捏起一小撮红砂糖,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瞳孔猛地一缩。
“佟叔,这是何物?”
“红砂糖。”
佟掌柜把如何得到的它,以及它与硬糖的不同之处,和盘托出。
说完,让门外伺候的跑堂去请陈大厨。
“就说东家来了,让他把准备好的呈上来。”
江南雁得知佟掌柜在早上买了六十斤红砂糖,后续还能供应。
猜到陈大厨可能使用它尝试了许多新的菜色和糕点,直接吃糖影响口感判断。
可最终还是食欲战胜了理智,仰头将糖粒撒进嘴里。
“甘之如饴,香之如兰。它比我吃过的所有硬糖,喝过的所有糖浆甜得更纯粹。”
旁边的佟掌柜听到这番夸奖,笑得合不拢嘴。
东家吃过最好的硬糖,一斤价值上百两。
看来他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江南雁抿化嘴里的红砂糖后,仔细打听着送糖的林羽是何方神圣。
“东家,后厨有个切墩子做糖糕的林峦,在酒楼里做了十几年,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他做的糖糕很合我口味,可惜得了不治之症,林叔他不是病逝了吗?”
江南雁没忍住又捏了一撮红砂糖,仰头含化。
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缅怀故人也挡不住糖分的诱惑。
“送红砂糖的林羽,正是林峦的儿子。”
“原来如此。”
他还好奇送糖的,怎么把这种宝贝直接送上门,不考虑其他酒楼竞价。
合着是种善因得善果。
江南雁含着手指上的糖粒,让小厮把罐子密封好。
他用右手食指敲打着太阳穴思忖片刻,对佟掌柜安排道:“三日后,我随你一起去趟石林村。”
“万一暴露东家的身份。。。。。。”
“无妨。”
江南雁压低声音,神采飞扬。
“我大伯随当今征战有功,又平定了边疆动乱,捐了不少粮草,当今已封他为国公。”
“名号虽暂时未定,但在京的族亲,已有不少在大伯的举荐下进入朝堂点卯了。”
得知东家靠山更上一层楼,佟掌柜与有荣焉,连声恭贺。
别看大常建朝已三年,可朝堂的水一直是浑的,陛下也未及时梳理功过。
江家作为曾经押宝过其他豪杰的权贵,必然要低调行事。
如今族中有国公撑腰,不光是青江酒楼,江家在剑南道的其他产业,必定能少些阻力,多些生意。
“大伯来信还曾叮咛我,趁着皇商未定,打响江氏的名号,他好在朝堂为我们助力。”
江南雁视线定格在密封好的白罐上,犹豫一下,还是舔了舔手指没再拆开,接着说道。
“只是我剑南江家产业繁多,却没有力压别家一头的特色,林羽送来的红砂糖,正好能助江家一臂之力。”
刚刚还因江家大爷当上国公爷,而喜气洋洋的佟掌柜,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东家,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