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清楚,小小的宫女在皇宫中难免要卑躬屈膝,受点委屈怎么了?
江妙捏了捏手心,心底莫名泛起一丝委屈。
她莫名其妙穿了,不得已被安排去勾引皇帝,被人欺负了还不许还手,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只是表面上,依旧是勉强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嬷嬷,我知道了。”
见她如此情态,嬷嬷不由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也是官家小姐,心气难免高一些,但你也要明白,在皇宫中与别处毕竟是不一样的。”
江妙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底的小心思,乖巧点头应“是”。
没办法,她知道嬷嬷是为她好,况且嬷嬷在封建社会中生活的人,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了,多说无益。
见她乖觉,嬷嬷眼神柔和下来,心疼地看着她这一身皮肉,只恨这伤不在自己身上。
这样一身无暇的肌肤,破损一处都叫人扼腕,诱陛下还俗可还指望江妙呢,这伤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如今你也算吃了苦头,我也不多说你了,只是往后行事断不可这般鲁莽了。”
说着,将手中药膏塞进江妙手里。
“这药膏记得按时涂上,身上万万不可留疤!”
江妙干脆利落地接了,小心翼翼揣在衣袖里。
“行了,你且好生休息吧。”嬷嬷见她缩进被子里,神态疲倦,便起身往门边上走。
江妙心底一喜,这算不算是病假?
毕竟伺候皇帝也是很费心神的,叫她现在去应付,还真应付不来。
谁知嬷嬷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江妙说道:“等到晚上,你再去给陛下准备晚膳送去,这事儿别忘了。”
“啊?”
怎么晚上还要加班的?她不要啊!
江妙哑然,但在嬷嬷凝视之下只得点头。
“我知道了,会去送的,嬷嬷。”
目送嬷嬷离开,江妙裹着被子,费力的翻了个身,浑身的痛感细细密密传来,额头更是出了一层细汗。
想到还要送晚膳,江妙更是无语。
皇宫那么多宫女,给她替一下班不行吗?她现在都成伤残病号了,居然还是要去执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难不成那皇帝,没人伺候就吃不下饭不成?
江妙默默吐槽片刻,想到凌安乐盛气凌人的模样,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不由得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摆弄着身上沾着血迹的长裙,起了心思。
她这一次可不能白白挨打,江妙忍着痛揉了揉本就皱巴巴的裙摆,特地把血迹更多的一个裙褶翻出来,摆在显眼的位置。
坚强地站起身,江妙凑到铜镜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很好,这一次都不用费力气去画家暴妆了。
被凌安乐狠揍一顿,如今铜镜里映出一个柳眉微蹙,菱唇苍白如纸的病美人,这不比家暴妆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