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他望向窗边,朗伯里奇的建筑风格迥异,独立的三层,主体为木质结构,玻璃占据大半墙面,还有一扇能够轻易踹开的门。
邻居在这个并不友善的城市只是一个代表距离远近的称呼,原烙音来朗伯里奇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总是把这里当作中转站,吃一顿自己喜欢的炸鸡啤酒后继续飞往下一个目的地。
酒吧,是汇聚着失意人的场所,觥筹交错间,烦恼抛诸脑后,几口酒下去,就有可能搂着别人的腰出门。
但这显然不是原烙音。
高量级alpha,能一眼看出的亚裔长相,还有令人趋之若鹜的青柠味信息素。
别人可闻不到混杂其中的乌木香,那是独属于alpha与eniga隐秘的联结。
"youaresweet"金发碧眼的alpha递给他一杯威士忌,对他的兴趣全部都藏在眼里,那双深邃的海蓝色眼睛里翻涌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都是来寻找onenightstand的。
原烙音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观念,哪怕是已经与闵随分手,他也不会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猎艳的目标。
"tawayfro"原烙音环视一圈,全是相谈甚欢的aabboo,这是一家同性恋酒吧。
他来错地方了。
身在国外原烙音并不是很想惹事,他在朗伯里奇的房子二楼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放了几把枪,但他没拿。
酒钱连同小费放在桌上,原烙音没搭理不识趣的外国alpha,勾着外套离开。
他有些不舒服,酒吧灯光昏暗,想要看清楚什么都不太容易。
但alpha这一物种天生神经敏感,他本能感觉到有视线在注意自己,就像是粘腻潮湿的舌头,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误入盘丝洞的唐僧,即将被人分食。
"yourlifeisabouttoend"阴冷的语调从身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原烙音转过头去,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teenar,皮肤很白,黑色连帽衫看起来不太合身,挡住了大半张脸,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念什么。
生命即将终结?
哪里来的神经病。
"exce"原烙音不敢轻举妄动,大晚上街道上面没几个人,他没带枪,也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带。
"youwilldie"少年继续开口,就像是一条腹部沾满液体滑行的蛇。
"whatareyoutalkgabout"原烙音大脑飞速运转,他落地不超过六个小时,在这里举目无亲根本没有机会招惹到什么帮派和组织,从前无聊打发时间的美剧一集又一集蹦到眼前,事实证明他就是标准死于话多的受害者。
事不宜迟,原烙音转身就走,他计算着自己回家后拔枪的速度,不管怎么计算都感觉死路一条。
"hey!"他主动走进堆满垃圾的小巷,转过身。
那个少年果然跟了进来,袖子太长太宽,他一抬手就滑到胳膊肘,反而露出一串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