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烙音的头发长了许多,已经到了肩头,他继续翻根本没看进去的书,不搭理闵随。
塔卢索这样的生物就是伪善的,闵随比谁都清楚他的心结在何处,却为了一己私欲折断他的羽翼,将他彻底囚困在这飞不出去的金笼。
他自然是痛苦的,但割伤闵随的快感可以支撑他脆弱的神经。
“音音,这段时间is出了纰漏,是我决策失误,接下来会很忙。”
他希望看到alpha脸上的快意,哪怕是一闪而过。
可他只看到原烙音眼神中的空无,早就坠入谷底的心又被撕成碎片,动摇的念头愈发强烈,最终还是离开房间。
“会好起来的。”
原烙音看向电视机上畸形的倒影,露出脆弱的笑容。
“要成功了原烙音。”
他不会病,他很清楚,他比谁都想要好好活下去。
伤害自己让对方后悔的蠢事他从不认可,但现在他为了利益也做了。
就如那句话。
——“alpha卑劣,无耻,不择手段。”
那么久的铺垫,他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击,彻底结束这场失败的感情。
恨比爱更多,但报复闵随的最好方式就是放下。
他和闵随已经走到了死局,从前唾手可得的自由在那几天弥足珍贵,他不愿再浑浑噩噩与闵随纠缠,做笼中永远无法飞出去的鸟。
这是唯一的办法。
原烙音觉得自己就像是牢里面的囚犯,对着镜子握住磨尖的牙刷柄,他不敢眨眼,也不敢太用力,担心在此出现幻觉,只能钝刀子割肉,忍着剧痛看鲜血一点点流出。
或许他判断失误,他也疯了。
闻到血腥味的闵随冲上来,浴室的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后回弹。
“原烙音,你在做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问原因的好时候,闵随无法判断那鲜血后的伤口裂在何处,“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我要回家。”原烙音手上沾满血,他却感受不到痛,“我知道用这玩意捅死你也没用,你威胁不了我,我可以不要腺体。”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惜命。”
闵随无法从alpha的表情中分析出原烙音的真实想法,他不敢赌。
“我送你去医院。”
“我要回家,我要回邛光。”
闵随有无数办法把原烙音弄进医院,就如他轻而易举便将原烙音困在这栋别墅,还能滴水不漏地让所有人误以为原烙音重新进行环球旅行。
但他不想。
伴侣的鲜血彻底唤醒早就丧失的理智。
就在闵随要妥协的前一秒,原烙音毫无征兆地失去意识。
阮合。
原烙音割在腺体下方,很长一道,牙刷并不尖锐,闵随看到那东西时都能想到alpha是怎么一点一点割开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