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赵宗还不信。
直到赵涵芝还未出月,其母热症发作而亡。
未满周岁,其父郁郁而终。
长至十岁,镇北王府上下凋零衰败,只剩得爷孙二人!
就连原本准备算计镇北王府,褫夺世袭封王的陛下都暂歇了心思。
赵宗不得不信赵涵芝克夫克亲之说。
开始着手替孙女搜罗起纯阳夫婿。
大宋很大,纯阳之人也不止叶栾一人。
可惜,这些人要么是被陛下派人暗杀,要么就是年岁太大,失了先天纯阳之气压不住命煞。
如此操劳数载,赵涵芝长至十八,爷孙二人还是一无所获。
如今眼瞅着大限将至,便想着秘密回赵涵芝的封地,挑个风水好的地方安置身后事务。
却不曾想,意外寻到了叶栾,这个从未在陛下面前现身过的纯阳!
当今圣上胸怀大志。
未登基时便盯上了大宋这唯一的异姓王。
之后数年,镇北王府不知遭了多少来自宫中的算计。
也就是赵涵芝降生后,受这天命之煞影响陛下才暂缓了心思。
虽然不曾再使算计,可还是处处阻拦镇北王府搜罗纯阳。
赵宗也明白陛下的心思。
可惜,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终是陛下棋差一招,让他们寻到了叶栾。
天不亡镇北王府呐!
赵宗眉梢飞扬,难掩喜色。
“不错,这点小事倒不算是麻烦。”
“但此事也不应大张旗鼓,以免消息泄露出去。京中免不得又要折腾。”
“如今奉州府的督学老师曾与你父有旧,不如就托他出面。你我爷孙二人就继续扮成奉州府民。”
“等他考取功名再接来府城,之后徐徐告诉他王府事宜也不迟。”
赵宗点头思索,谈话间定好了日后的章程。
赵涵芝惊讶。
“爷爷,听您这话意思,是打算日后将整个王府都托付给他?”
“方才不还护着人,这会怎么不舍得了?”
赵宗满脸揶揄。
自从王府只剩下爷孙二人,也顾不上那什么礼仪孝道。
尤其是来封地的这段时日,爷孙之间相处的越发畅快。
嬉笑打闹,恍如友人。
赵涵芝也不受那些规矩束缚,直言道:“我护他,自是因为我与他已有了婚书。”
“他爱护娘子,将所有银两都交给了我。我自当也该爱护他。”
“可镇北王府就算再落魄,那也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富庶。天降横财,难免心生贪欲。”
“此事不得不多多上心。”
赵宗也没想到赵涵芝已经考虑了那么许多,欣慰又满意的点着头。
不愧是镇北王府养出来的女儿,从不耽于情爱。
见她心里有数赵宗就放心了。
不过,他神色一边,打趣道:“既然你们连婚书都以定下,他来他去的,与说个物件有什么不同?”
“我看你啊,也该喊声夫君才对!不然等明日你可要闹笑话了!”
喊夫君?!
府衙临别时的那一幕再次回闪。
这称呼在赵涵芝嘴里滚了又滚,始终不曾出口。最后还是害羞的别过头去。
“爷爷,你老不羞,一点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