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嗯了一声,旋即收敛了神色,冷冷道:
“旁的不知,老……你父亲说,其中必有安国公府曲家的手笔。”
吴三娘似是早有预料,闻言不见讶异,立刻便道:
“这样说,那件事与冯状元有关?”
江氏赞赏地扫了吴三娘一眼,冷脸稍缓:
“是,至于缘由你父亲猜测,只怕是冯状元与安国公府做了什么交易。此番他们想捉了你娘,或许是惩戒,或许是警告,具体的,只怕还要问一问始作俑者才知道。”
吴三娘静静坐了片刻,忽然又朝江氏行了个大礼。
江氏一怔,这孩子,怎么忽然行此大礼?
约莫一炷香后。
江氏听完了吴三娘的筹谋,微微张着嘴,呆愣了好一会儿。
江氏离开后,吴三娘笑眯眯地望着那对孪生姐妹,温声问道:
“你们俩,可有名字?”
下巴圆圆的那个道:“奴婢叫月圆。”
下巴尖尖的那个紧接着道:“奴婢叫月饼。”
吴三娘:
可爱又美味,好名字,不改了。
眼见到了回寺的日子,吴大娘子正拉着吴三娘依依惜别。
“三妹妹放心,我一定常常写信给你,你好好学写字,记得给我回信。”
吴大娘子望着整装待的两辆马车,眼泪差点掉出来。
“大姐姐莫哭,过不了三年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给姐姐多带些湖州的土产,姐姐素来喜欢鱼虾,正巧那儿的鱼虾最鲜,我给你带上一大箩筐”
吴大娘子闻言,噙着泪噗嗤一笑道:
“路途遥遥,等你那一大箩筐运到京城,只怕我要吃臭鱼糟虾了!”
见她展颜,吴三娘也跟着笑,末了又仔细叮嘱道:
“大姐姐去哪儿都带好母亲指派的武婢,那阮家一直对你虎视眈眈,莫要放松心神。”
吴大娘子头点得飞快。
一旁,江氏悄悄问丈夫:
“功德司那边,你都打点好了?”
吴守忠微微点头,低声答道:
“放心,功德司又不是他曲家的,有老爷我在,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三娘。”
闻言,江氏轻笑一声,揶揄道:
“那老爷可要再加把劲了,最好赶在三娘回京前,把那个‘代’字给抹掉。”
吴代尚书:
当牛做马的老父亲,命最苦。
吴三娘正准备上车,徐嬷嬷忽然出现,喘着气对吴守忠说道:
“老爷,老夫人十分记挂三娘子,临走前想再见一见”
闻言,吴三娘嗖的一声钻进了车厢,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抗拒。
见状,江氏忙朝吴练使了个眼色,吴练了然,扬鞭驾马便朝外跑,阿祥紧随其后。
徐嬷嬷哎了一声,刚要阻拦,耳边就响起吴守忠那颇为遗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