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愣是不理会,一心一意地甘愿沉沦在短暂却又将是长久的甘甜中。
玉箫还在瞬时变形,谨慎地听命于主人的吩咐。不一会儿,这个原本干净敞亮的小院霎时变得乌烟瘴气。
落花和柳絮化为春泥残枝,眨眼间变为庞然大物的玉箫遮去了可见的日光。在这个灰暗的世界里,她与他长久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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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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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吻如同她的人,炽热、张狂,不管不顾。
钱卫的喉咙溢出了一声微弱的笑,他有点讶异,熟悉的小院成了废墟,光影化为隐蔽,在这个时刻,他没有半分心惊胆战,而是顺其自然的顶着惨白的脸,笨拙地回应洛施。
这好像是第二次,他在漫长的混沌后,意识回炉才清醒地感受到她的亲密接触。
钱卫反复纠结过很多次,他询问自己对洛施究竟是何种感情,是携手途中不得已的依赖?是相依为命时浓度最高的悸动?
他们只是伙伴吗?
可身为伙伴,心底是生不出不见光的占有欲望的。
嘴唇里的腥甜渐渐散开,钱卫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支起身体迎了上去。
他大概知道画中幻影的由来,也清楚了解自己对洛施隐瞒看见画像上人的用意。
他其实早就能想明白的。
对方反客为主起来,耳边慢慢连玉箫大肆破坏的声响都没了,更多的是他的呼吸声。洛施忽然睁大眼睛,双手一撑,推开了钱卫。
心口的短匕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只余侧脸渲染着的几道红痕,仿佛他方才的惨状和虚弱,只是洛施的想象。
但那确实发生过。
洛施也没想到,因为钱卫的伤口,她胸中愠怒一发不可收拾,抱着大不了同葬一处的想法,从而耗尽气血也要为他报仇。
仇没报是有点可惜,但那讨厌的人被吓走了是件好事。
盯着他的眼睛,洛施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无言的对视后,钱卫看着懵然的洛施,摸过她的手背,没有被拒绝,他又自然的蹭了蹭洛施的脸:“我想亲亲你,好不好?”
不是才亲过吗?洛施眨眨眼,看上去依旧没有回过神。
面前的人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摇着尾巴的狗狗。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答应了一个“好”字。
得到应允,更似一种让人激动的指令,钱卫凑过身来的速度很快,洛施不太适应般身子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