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没答话。
她本来想跟他谈谈之后的打算,以及小境界里的事,毕竟眼下状况变得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了。
“刚才在小境界里,桃决是不是搂你脖子了?”元秋却忽然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
朝长陵:“有吗?”
他笑道:“你说呢?”
可桃决没有实体,刚才那个说是触碰,不如说是摸空气。她没理解他说这话的意图。
“你先蹲下。”元秋点点地面,一直仰头看她,他脖子很累。
等朝长陵单膝跪下,他才道:“那他刚才凑得那么近,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感觉?”
这能有什么感觉?
朝长陵:“没有。”
她就半跪在他跟前,很近,近得元秋一伸手就能环住她的脖颈。就像刚才的桃决那样。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元秋的臂弯勾住她的脖颈,整个人往前凑了上去。
清冽的气息瞬间窜入朝长陵的鼻腔,她看见他根根分明的长睫下,那双黑漆漆、亮闪闪的眼睛。
他不躲不闪地凝视着她,仿佛静止的水面被卷起一个小小的涡,那涡律动缓慢,勾魂摄魄,一不留神就会将她吸入其中。
“…你对他没有感觉,那我呢?”元秋温热的吐息轻轻洒在她面上:“我这样,你也没有感觉吗?”
朝长陵没有答话。
元秋缓慢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揽在她脖子上的手臂都染上她的体温,可她还是一声不吭,刚才还想着要把桃决的痕迹统统覆盖掉,如今心里倒有所无所适从起来。
“朝长陵。”
他放开手,往后一退,出声叫她。
“我在想一件事。”终于,她开口了,目光认真,看得元秋有点不自在。
“什么?”
“你刚才搂我的时候,我脑中突然窜出一个词来。”
“…什么词?”
“色令智昏。”
元秋:“……”
他愣了好几息才抬眼,想看看她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出的这四个字。
便见她面如止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干涩地开口。
“当然。”
“那、你的意思是?”
他目不转睛地看她。
“没什么意思。”朝长陵道:“只是突然就这么想了,毕竟乍看看,你的确生得不错。”
这话的重点显然只在前面那个“色”字上。
元秋一时气笑,心道什么乍看看,就是细看看,自己也生得不错,可惜这木头脑袋果然还是木头得很,重点和他的根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