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看见苏槐来,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奸人,不就是挟私报复,害得他王府被付之一炬不说,他还得遭大理寺彻查!
齐王衣着散乱,还有被烧灼的痕迹,要不是禁军拦着,他早冲上来了。
齐王怒骂道:“奸臣佞相,祸国殃民,你迟早要完!”
彼时苏槐坐在马车里,随意牵了牵衣角,对禁卫军道:“不要拦他。”
结果禁卫军一让开,齐王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冲上前。
苏槐就对他道:“你可以上前些骂。”
齐王嗫喏了一下,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继续骂道:“奸臣贼子,别以为本王怕你!待百官上奏清君侧,第一个开涮的就是你!”
苏槐悠闲地吩咐剑铮道:“把马车往前些,我听不清。”
剑铮真就驾车往齐王那边靠近。
这下齐王非但不前进了,反而还往后退了几步。
剑铮又把马车驶前,齐王又往后退。
最后剑铮把车驶到齐王这破王府门前台阶边时,齐王已经退到大门门槛后,嘴里不甘示弱道:“你、你你迟早没有好下场!”
说罢齐王就骂骂咧咧往门后躲了。
真是晦气,惹上这么个瘟神,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都顾不上为家底儿被烧个七七八八而痛心疾首,因为即将等着他的有可能是大理寺的牢饭!
呸!
禁卫军看在眼里,齐王这算是怂到家了。不过面对苏宰相,举朝上下能不怂的还真找不出来几个。
苏槐见人躲了,不再逗留,道:“走吧。”
剑铮这才驾车离开了此地。
与此同时,陷入此案的朝中同党也是焦头烂额,想方设法撇清关系。
那些官员们暗地里把苏槐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啐,个狗娘养的奸人!
而这所谓的奸人随后去了趟大理寺,看了看卷宗,定下了罪名上呈皇帝,将这拨人全都抄了家下了狱,让他们到牢里一起骂个痛快。
这厢,清乐郡主得知从相府传来的消息时还震惊了一下:“你说许嬷嬷死了?”
下人应道:“是呢,听说是淹死的,今早才发现她的尸体泡在池塘里。”
这事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神情莫辨,道:“现在相府是个什么情况,我义兄怎么处置此事的?”
下人道:“苏相的未婚妻好像是第一嫌疑人,人已经被苏相给关进柴房了,等候发落。”
清乐郡主闻言,心里不由得痛快。
就算她收拾不了那个陆杳,也有的是人不会让她好过的。
以为这宰相夫人是那么好当的吗,也得看看别人答应不答应!
陆杳在柴房里被关了一天,通过窗外的光线角度可以基本判定时辰。
相府里也最不缺拿人下菜的,见她被相爷亲口下令关柴房就晓得,相爷是彻底没把她当回事,于是乎今天一日三餐送来得格外简陋。
陆杳看了一眼那冷饭冷菜的,感觉还好,起码没馊。
但她也没动。
她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饭点的时候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子,悠悠然含进了嘴里。
她算是想明白了,难怪那奸佞未婚夫轻轻松松就认了她这未婚妻,敢情是牛鬼蛇神都在这后宅等着她了。
他就是想看看她怎么死?顺便再送她一程?
待到傍晚将尽,入夜时分的时候,柴房的门又松动了,而后吱呀一声打开了。
外面熹微的灯火溢进来,陆杳抬头一看,见一个小脑袋瓜凑近门缝里,与她四目相对。
那是个稚嫩的小男孩,惊奇道:“怎么柴房里还关着个人?”
陆杳支着下巴道:“那你要不要放我出去?”
小男孩一脸正义道:“你肯定是犯了错才被关在这里,我才不会放走坏人。”
陆杳闲得跟他聊天道:“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男孩道:“我是来抱柴火的。”
说着他就进了柴房里来,陆杳动了动鼻子,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
麝香?
她看着这小孩儿的穿着,一身布衣,不像是主子,身上怎么会带有麝香?
他进来以后,避免跟陆杳这个“坏人”交谈,一心一意去角落里抱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