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记性了。
这招上次在汾阳对她使过了,不管用了。
半晌,床边响起朝外走去的脚步声。
接着,两声开关门的声音之后,屋内再无其他动静,没听见她回答的青年似是真的离开了。
明明躲着不肯见人的是她自己,但等到人真的走了之后,姜姒又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了,空落落的。
怎么其他时候没见着他这么听话呢?
心底莫名而生一股怨气和委屈,姜姒发泄似的用力掀开身上的被子从榻上坐起身,却冷不丁地瞧见了垂落床沿边的霜白衣角。
她睁大了眼睛抬头,瞧清后连忙想再次缩回被子里,却被忽然屈膝而上的青年掰住下巴毫不留情地衔住了唇。
比起平日略显粗暴的力道,与其说是一个吻,更像是在掠夺城池。
强攻豪夺,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肚。
与凌波亭那晚不同的是,这回青年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便是连呜咽也一点不让她发出,只将她牢牢禁锢在这方狭窄的床榻上,被迫地承受。
想推开他,手腕被摁住;想摆脱他,下巴被锁住;想逃离他,腰身被掐住;想咬他,却换来了更加凶猛的掠夺……
就在姜姒以为自己会在这张床榻上窒息而亡的时候,青年又忽然抽身,将脱力的她轻轻搂入怀里,温柔地抚了抚犹在喘息的她的背脊,像是安慰。
“扯平了,表妹还介意吗?”
伏在青年肩头的姜姒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所以青年知道自己不敢面对他,所以才装作离开的样子引她自己钻出龟壳,然后又用这种法子告诉她,她欺负他,但他也还回去了,两人扯平,她就不要因昨晚的事而心生顾虑了?
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回忆起方才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觉,隔着衣衫重重地咬了一口青年的胸膛,骂了句。
“活该。”
要不是他老做那些事儿,老说那些话,又老是一幅那个样子站她面前晃来晃去,她昨晚没准儿只要喝点馋了许久的酒、吃点美味可口的小菜就足矣,怎么会……
怎么会去馋他的身子……
活该。
姜姒环住青年的劲腰,在心底又轻轻骂了句。
青年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唔,表妹说的对。”
被顺毛捋的姜姒很是受用,鼻尖蹭了蹭满是雪松清香的衣衫,心下微松。
可没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什么的她瞬间红了脸,将人一把推开。
“下流。”
“表妹,这叫人之常情。”青年叹了口气。
“流氓。”
“那表妹昨晚在做什么?”青年幽幽道。
“……”理亏的她哑然,憋住气不说话了。
幸好青年未在这上面纠结太多,而是走到桌边打开其上放置的食盒,递来了台阶。
“客栈后厨里现熬的银鱼粥,饿不饿?下来喝一碗罢。”
随着食盒被掀开,一阵鱼肉与黏糯大米的食物香味飘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