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双挂心着自己亲爹,在门房待的是?如坐针毡,沈椿对她有愧,不住地拍着她手臂安抚。
幸好刘千户没让两?人等多久,管家很快出来,引着两?人去了后院。
她俩走着走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住了。
刘千户确实在后面的凉亭里候着他?们,不过坐在他?对面的还有一人——哥舒那利。
刘千户居然也是?突厥细作!!!
沈椿一把拽住吴阿双,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哥舒那利冷冷地嗤了声?,很快就有突厥护卫扑过来,毫不留情?地把两?人按到在地,她俩疼的齐齐嘶了声?。
哥舒那利负手踱过来,先吩咐道:“把姓吴的带走。”
沈椿还没来得及反应,吴阿双就已经被人拖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椿,脸上掩不住得嫌恶:“你们汉人都是?蛇鼠之辈,无?忌他?对你宠爱不尽,就差没把心肝挖出来给你了,你居然转手便要出卖他?!”
这个问题沈椿昨晚已经想明白了,因此毫不在意哥舒那利的贬低,她大声?回道:“你们凭什么指责我?!你们突厥残害过多少?汉人百姓,他?身为?汉人,又是?朝廷重臣,居然做出这等叛国求荣的事儿!”
她恨恨道:“突厥到底给了他?什么!”
哥舒那利冷笑了声?,又昂了昂下巴:“你不配知道。”
他?一抬手,冷声?道:“把她扔进城外军户营里,充为?营妓。”
沈椿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哥舒那利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别指望无?忌能来救你,从你带着吴阿双逃跑的那刻起,我就没想让你活着见到他?。”
在宅子里他?不敢动沈椿是?顾忌着谢无?忌,现在沈椿自己作死撞到了他?手里,他?自然可以用?最屈辱的方式弄死她,等谢无?忌回来,他?大可以一问三不知,只说沈椿自己跑了。
谢无?忌最好能亲眼看见她在军营里的尸首,这样?他?会更加痛恨汉人。
他?根本不给沈椿开?口的机会,直接让人给她脑袋上套了麻袋,又捆好扔上了马车。
在车上,沈椿几次试图挣扎,奈何她被捆得实在太结实,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马车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缓缓停下,有人在车外打了声?招呼,沈椿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被人拎起来扔进了一处木板床上。
紧接着,她头套被人取下,身上绑着的绳索也被解开?,送她来的人转身离开?,只在外面把门拴上了。
沈椿用?力撞了撞门板,却没能撞得开?。
哥舒那利没来得及给她搜身,她的荷包发?钗怀里和袖子里还杂七杂八藏了好些药效奇奇怪怪的药碗药粉,放倒百来个人不在话下,因此她就没先急着害怕,勉强踮起脚,从窗口往外看去。
她现在待着的地方是?一处低矮平房,好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在平房里进进出出,军营就在不远的地方,偶尔有军汉来寻欢作乐,很快携了营妓钻进屋里。
这处军营的规模不大,从帐篷数下来,里面能有百八十人算是?顶天了,军营和平房之间还有口井,有人在井里排着队打水,或许她可以把药扔在水里。。。
沈椿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过于慌乱,甚至冷静地在脑海里规划该怎么出逃了。
她正微微出神,门板突然被重重拍了两?下,一把粗糙女声?不耐烦地道:“九号房接客了!”
这九号被送来之前,有人提前打好招呼,她好像是?大户人家的侍妾丫鬟,因为?不知礼数触怒了主?人,所以被送到军营来惩治了。
听说这死丫头是?个性子烈的,不过这也无?妨,多接几次客便是?了。
沈椿哆嗦了一下,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发?现了一只茶壶和两?个杯子,她手
脚麻利地掀开?盖子,一把洒了包昏睡的药粉进去。
她一边摇晃一边道:“等等,我,我还没准备好!”
外面妈妈不耐烦地道:“准备什么啊?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还得梳妆打扮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