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十九呼吸均匀,癞女子安下心来。
不知为什么,这个清秀的少年,一句同样的安慰,让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这是她流浪乞讨这些年,第一个对他温声细语的人。
他感到刘十九的声音就像儿时田野间的春风,吹拂过她稚嫩的脸颊。
那时她还没有满脸癞疤,没有遭到家人遗弃。
癞女子想罢,擦了擦眼泪,将刘十九挪到墙角,给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了寺庙,奔着城内的医馆走去。
她想为刘十九要一碗药汤,不管治疗什么病的,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
可当她到达医馆以后,还没说出一句话,便被伙计推了出来。
“滚滚滚,癞女子,你也配进入医馆,我劝你滚远点,让我们掌柜的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求求你们给我一碗药汤吧,求你们了。”
癞女子不顾满街的泥泞,跪倒在地。
“滚开。”
伙计盛气凌人的一脚将癞女子踢翻,可癞女子仿佛不知疼痛,爬起后再次跪倒。
“求求你们给我一碗药汤,让我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你想的还挺美,就你这满身癞疤,让我白玩我都不要,我劝你别做白日梦,赶紧滚。”
“求求你,求求你……”
“你滚不滚,不滚我放狗了。”
汪汪汪!
大狗在伙计的示意下扑向癞女子,癞女子被撞翻在地,抱着头边哭边祈求。
“求求你……”
路人行色匆匆,都是逃难的和正在准备逃难的,不过看到这人间惨剧,还是有人出言指责起伙计。
伙计扛不住众人的指指点点,只好牵走了大狗。
医馆老板怕影响了名声,随便拿出一碗药汤递给了癞女子。
癞女子接过,千恩万谢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瘸一拐的端着药汤往寺庙走去。
刘十九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还是披散头发的女子,和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你醒了,我刚刚给你喝了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能救你。”
刘十九一阵无语,药也能随便喝,不过他虽然没看到医馆门口的一幕。
但也知道,连饭都吃不上的情况下,还能得到药,一定不容易。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江城吗?”
“嗯,这里是江城,我叫……”
女子有些犹豫,好似忘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