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昀朗领着随尔阳到诊疗室,等她躺平后,他用手撩开她两边太阳穴的头,用两个小的硅胶拔罐器,纯熟而快的吸住她的太阳穴。
尉迟昀朗一走开,随尔阳摸出手机,打开手机镜子,看见自己脸部轮廓都被吸得变形了,像极了金角银角大王。
她从小就看中医,从来见过有这样治头疼的。
二十分钟后,尉迟昀朗又走进来,拔走两个罐子,头疼真的缓解不少。
尉迟昀朗淡淡地说:“转身,脱衣服,趴下。”
“要脱衣服吗?”随尔阳心都要从胸腔蹦出来了,如惊弓之鸟。虽然在医生面前无男女,但认识他啊,觉得好尴尬,而且她穿了一条连衣西装裙。
尉迟昀朗想到什么了,一声不响地走开了。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件棉质t恤,递给她,“换上。”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随尔阳边胡思乱想,边换t恤,还不忘警告:“别转身,不然我插瞎你……”
尉迟昀朗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又打不过我。”
随尔阳换好衣服自觉趴下,“可以了。”算他君子,内心甚感安慰。
尉迟昀朗把她背部衣服拉开,露出肩膀。在她皮肤上涂点刮痧油,用刮痧板轻轻刮拭皮肤,问:“这力度疼吗?”刮痧一般在疼痛的地方进行,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疼痛说明此处有淤堵。
随尔阳小声地嗫嚅:“可以。”
“受不了就说。”尉迟昀朗用刚才的力度,刮了几下。感受到她全身绷紧,忍住疼。“放松,绷得那么紧会越刮越疼,放松点。”
随尔阳吓一跳,肩膀都不自觉哆嗦了下,每一秒,心跳都在加。
尉迟昀朗又刮了几下,她颈出现了一块块红色。
左右两边刮完,尉迟昀朗拉开背部衣服,“双手帮忙拉拉衣服。”让她反手从头部拉起衣服。他解开她的内衣扣子,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你别紧张好吗?”
随尔阳瞬间浑身紧绷,被他触碰到的皮肤火烧一样。
心理作祟,她能不紧张吗?
尉迟昀朗用力刮,瞬间一大片红,“你又湿又瘀。”
“出了很多痧吗?”随尔阳不禁好奇问。看别人刮痧之后,皮肤上会出现一片深红,看着有些吓人,有些人说这是体内的毒素,说明体内积累的寒湿太重了,所有才堆积了如此多的毒素。
“多,你真的需要全身调理。这次先缓解你的头疼,下次你需要放血了,都瘀得不行。”刮了几分钟,“感觉有没有好点?”
随尔阳神奇感觉到她头疼真的缓解了,如实说:“好很多了。”
尉迟昀朗问:“换好衣服稍等一下,中药是自己煎还是我们这里代煎给你快递?
随尔阳看了一下时间,“代煎,不用快递,我在这里等要多久?”
“一小时左右。”尉迟昀朗舒了一口气,推推鼻梁上眼镜,浅浅地笑了,“先在这休息一下,好了叫你。”
随尔阳坐在沙上等,然而等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头疼缓解后,竟然有了睡意,她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医馆内,试图让自己不要睡着。
实在熬不住困意,眼皮上下打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两晚没睡好,这一觉睡得很沉。
昏睡到傍晚时分,夕阳余晖从落地窗投射进来,洒下一片橙红光泽。
随尔阳才缓缓睁眼,脑子里晕乎乎地,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她的意识才逐渐回笼,眼珠子转了转,并察觉出自己还在圣和堂,身上还多了一张薄被。
尉迟昀朗走出厨房,将一只白瓷碗递到她面前,“先喝一剂再回去。”
碗里黑乎乎的汤药,无声地散着苦味,让随尔阳心脏猛地一沉,本能抗拒。
尉迟昀朗特意叮嘱:“这是你这三天的药,喝完这些再服用膏方,安神助眠,兑温水,一天两次。”
随尔阳看着黑乎乎的小玻璃瓶上贴着“心安神膏”标签,想到了梁秀枝和李谷兰那个抹黑明衍的视频,她顿时恍然大悟,圣和堂开膏方的药方,明衍生物制药代煎熬,甄昶勤想一石二鸟。随尔阳看了看结算单没有心安神膏的钱,“你打少了膏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