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尔阳拿出手机蹲下拍照,却闻到一股不讨人喜欢的臭味,“这种花随处可见,有人叫它烟屎果花,也有人叫头晕花,闻了会头晕,是柑园的恶性杂草,果农见到它都会连根拔除,可是它的生命力很强,没多久又长蔓延很快。”
话音未落,就听到到后面的男声说:“这叫马缨丹,故又称臭草。入药有清热解毒,祛风止痒的功效,但它的叶及未熟果有毒。”
随尔阳立刻收起起身,若有所悟,又似漫不经心地感叹一句:“跟你一样,有毒。”
尉迟昀朗看了她两眼,咀嚼了下这句话的意思,有些话卡在喉咙里欲言又止。
几只白鹭在空中掠过,鸡鸭鹅在田里散步觅食,孩子们正沐浴着夕阳的余辉在村口公路上嬉戏。各种汽车从公路上疾驰过,刮起一阵卷起的灰尘,与夕阳一起撒在弥满乡土味的小路上。
当最后一缕晚霞隐去,放眼望去,整个村庄暮霭缭绕。
烟火藏诗意,诗意藏乡间。
如此美景,随尔阳随手拍了一张夕阳下的稻草人照片朋友圈:上班学会摸鱼很重要,做工具人,也要做最自由的那个。
采访很顺利,随尔阳一个高兴请陈广德吃饭。
随尔阳和峰哥在行政大楼一楼大堂沙上等尉迟昀朗。尉迟昀朗才姗姗来迟从二楼楼梯间走下来,手上还拿了一个中盒子。
尉迟昀朗说:“不好意思,走吧。”
电视台司机和峰哥走在前面,随尔阳随后跟着。
尉迟昀朗把手上的盒子递给随尔阳,“拿着。”
“什么?”随尔阳看见盒子上印着圣南药谷的logo。
尉迟昀朗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这两天暴晒,你脸晒伤了。刚配的养颜润肤药粉,兑水敷脸,二十分钟洗干净。尉迟昀朗独门配方,仅此一方。”
她采访期间,他在办公室里配药研磨药粉。
触动的心跳像是小鹿乱撞,随尔阳莞尔一笑:“谢谢。”
这几天暴晒,防晒霜起不到任何防晒作用,她还愁怎么拯救她的脸。
他真的细心如尘、见微知着,对人心掌握到精妙的程度。他对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唯独对她观察入微,特别照顾?
尉迟昀朗表情有点深沉难辨,说:“够用一个月,用完告诉我。”
随尔阳心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往外冒,“这美颜药粉,其他人用过吗?”
“帮明总研究过中药美容护肤产品,算吗?”尉迟昀朗品了品这话的意思,没给他乱猜的机会,敛着眉眼轻嗔:“想什么呢?”
随尔阳撇了撇嘴替自己申辩:“就是想问一下其他人用后效果而已。”
“那你应该是我的第一个白老鼠了。”尉迟昀朗见她眼神闪躲,脸色微变,不由得微微一笑:“用后,给我个反馈意见,说不定又是一个商机。”
随尔阳眉心微聚,有片刻无语:“………”
无意和他辩下去,影响了吃饭的心情。
他们到了乡浮庄一家名字叫鸽坞的餐馆。
餐馆隐藏在一座绿意婆娑的生态农家乐,周围绿树环绕,在河的两边搭建而成,穿楼而过的河流,流水潺潺。
河场种了莲藕,有几只鸭子在嬉水,还有几个客人在河边垂钓,悠悠然等着鱼儿上钩,感受云卷云舒间时光静谧流逝的美好。
古朴宁静的农庄与周边的村落、河流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桑基鱼塘”田园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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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绕人家,绿树有浓荫,虫鸣鸟叫,瓜果、花草不时散出扑鼻的芳香。原木的桌椅屏风、竹编的窗帘器具、绿意盎然的植株,餐厅一应陈设清爽自然,让人心情也舒爽起来。
陈广德说:“这家餐馆很出名,老板很下本,用灵芝养鸽子,每天只做五十个鸽子,卖完就打烊。”
随尔阳对陈广德甜甜一笑,说:“谢谢德哥。”
入座时,随尔阳故意坐在陈广德和峰哥中间,远离尉迟昀朗。
然而,陈广德非常识趣地让位给尉迟昀朗。
随尔阳无奈地目光一转,视野里出现苏宛三人,苏宛正问服务员。没多久,服务员带她们三人上了二楼。
服务员端来了一锅汤。
尉迟昀朗坐直身子,拿起汤勺盛了一碗灵芝汤给随尔阳,“来一碗灵芝鸽王汤,我配的汤料,真材实料。”
随尔阳嘴巴打趣:“尉迟医生职业病不轻啊,到餐馆吃饭,都自己自配汤料。”
尉迟昀朗似斟酌了几秒,笑道:“我这职业病看人而犯。”借他人之手,特意为辛苦工作,熬夜加班的小太阳熬的汤。
随尔阳满足地祭完五脏六腑,准备回深城前上洗手间,遇上两个厕格都已满。等了片刻,里面开始传出吴素雪说话的声音:“你干嘛去招惹他们,踩了菊花赔个不是就可以了事,你倒嫌事不够大。”
苏宛问:“你心虚?”
随尔阳没有想到,撞到这样一番对话。
一会儿,苏宛推门出来,撞见随尔阳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随尔阳招呼都懒得打,从她身旁走过,进了厕格。
两分钟出来,看见苏宛在门口洗手台洗手。
随尔阳嘴角扯出一丝浅笑,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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