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随尔阳高兴地蹲下身,去摸枸杞的头。
枸杞还认得随尔阳,在她面前嗅了嗅,蹭了蹭,兴奋地摇尾巴。
尉迟昀朗搀扶着随尔阳到爷爷面前,让爷爷给她把脉,“爷爷。”爷爷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治疗过无数奇难杂症。
在爷爷给随尔阳把脉期间,尉迟昀朗转身对身后的枸杞说:“枸杞,小太阳现在眼睛看不见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对她,你就是她的眼睛,为她指路,不许别人靠近她,知道吗?”
枸杞似懂非懂,嘤嘤嘤的回应。
“姐。”符灏和赵咏群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
赵咏群接到尉迟昀朗的电话,要不是符则达没空送她,她恨不得连夜赶来深城。
符则达忙得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一边忙着自己柑园采摘,一边忙着到其他柑园收柑果,今年比往年跟其他柑农预订了十倍的柑果;同时还忙着帮明衍回收新鲜果肉。哪哪都需要他打理。
赵咏群现在还没回学校复课,只能留在家剥果皮,晒陈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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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赵咏群在打车app上叫了顺风车过来。她心疼地仔细检查女儿全身,“阳阳,你是不是又报道了什么黑幕,遭到别人报复?”
三番四次想她死的人,并非与她有仇,而是想把她灭口,让她不能揭他们的犯罪行为。随尔阳安抚道:“妈,我没事。刚才爷爷也说了,针灸吃药,就能治好了。”
符灏对着尉迟昀朗说:“那么快让我姐出院,你要是治不好她,我找你算账。”
这小舅子这口气。
赵咏群轻斥符灏:“灏灏,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怎能这样对尉迟医生说话呢。”
尉迟昀朗笑道:“我不与小孩计较。”
符灏迫不及待地说:“姐,我把你这事告诉姑父了,他肯定会下令彻查的。”
随尔阳说:“我现在倒是担心你。”说不准,下个目标就是符灏或者颜知睿了。
符灏开玩笑:“那现在和你断绝姐弟还来得及吗?”
随尔阳:“……”这个臭弟弟。
朝晖染红天际,随尔阳被窗外传来的车辆声吵醒了。她懒懒地翻了个身,她感到有亮光,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灰蓝色的窗帘,深灰色的被子,简约的云朵吸顶灯,入目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些天,一天一针灸,三副中药,加上外敷。
随尔阳侧目瞥见尉迟昀朗抱着被子半遮面的睡姿,多么放飞自我,可以看出,他这一觉睡得是相当踏实了。
她心里激动得想叫醒他,告诉他,她眼睛复明了,他真的治好她的眼睛了。
但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她不忍心吵醒他。
注视他安静俊朗的睡颜许久,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流淌在随尔阳的心间。他只有睡着了,柔软而可爱的一面才展露无疑。他表面是个外向的人,可有种浅淡清寒之气从骨子里透出。
她看得出神,心里想,他们是不是展太快了?
就这样同居了?但一切又好像水到渠成。
失明的这几天,生活在黑暗之中,生活枯燥和乏味,有种莫名的复杂情绪油然而生。随尔阳彷徨害怕过,她想起自己读过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切实体会到海伦变成盲聋人后的感受,多么希望能重新得到光明。
记得那时看完这本书,她感慨万千,曾经问自己: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她会做些什么?第一天,她会看一看清晨刚升起的朝阳。第二天,带妈妈回北京陪爷爷奶奶,去爸爸的墓前聊聊天……突然失明,她才意识到,她所拥有最平常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因为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在改变着,像阳光般够照亮她的心灵,重新带给她对世界对生活的希望,打开她心中的眼睛,让她过得安全又踏实。
他的爱让她感到自己是多么幸运和幸福。
有哥傍晚,他牵着她的手在门前河边遛枸杞,他教她用盲杖快左右轻敲前方的地面,辨别各种物件的敲击声出的细微差别。
闹钟突然响了,随尔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连忙闭上眼睛。
尉迟昀朗醒来,他侧过身,像抱孩子似地搂着她,下颌抵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