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昀朗知道小太阳的后台硬,看过爷爷的功勋章和退休前的军衔,自己都被吓到了。不过尉迟昀朗替他们高兴。老有所依,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饭后,随尔阳和尉迟昀朗送屠潇到军休所门口,一辆黑色网约车已经停在路边了。
“你是不是在酒吧时,就知道我是你妹妹?”随尔阳还是没忍住。
屠潇没有立刻接话,细细地打量着随尔阳,带着一丝探究。许久,他才收敛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说:“那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在我记忆里早已模糊了,即使你的样子相貌长得像他,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确定你是随东翔的女儿。”
随尔阳被他看得心里怵,追问:“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屠潇犹豫了几秒,黑眸盯着她,口吻慢而微妙地继续说:“蔚蓝药业仓库着火,在医院看到你的工作证,查了一下你。”
随尔阳表情明显的尴尬,但她知道他没说实话。
“还有疑问吗?”屠潇刻意停住,一瞬不瞬地看着随尔阳,似是在捕捉她细微的神情变化。
随尔阳叹了口气,小幅度地摇头,微微一笑,“没有了。”
看着屠潇上车的背影,尉迟昀朗轻偏了下头,摸了摸随尔阳的小脑袋,见她呆萌的表情,就懂了她内心的权衡与挣扎,笑问:“这位记者同志,还查吗?”
随尔阳瞬间笑开,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语气轻快地说:“当然要查。”
当然要查的。
随尔阳外表娇小软萌,可骨子里流着一股执拗的血。随尔阳的字典里,不能有半途而废这几个字,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一定查下去。
她作为一名新闻记者,她有肩担道义的职业担当,由始至终敢于追求真相。再次披甲上阵,揪出职场幕后黑手,真相至上,追寻不止!
只是,她不知道小姑和姑父与屠潇有没有暗中联系。
可尉迟昀朗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祥预感,他不想再看到她孤身涉险卷入黑暗旋涡,一次次不顾个人安危,将自己置入险境。
他也知道她的软萌温柔,只为心中的人。从陌生到熟悉,从生疏到甜蜜,她的坚毅果敢,从未改变。
受冷暖空气影响,夜里下了一场雪。整个大地好像一个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寒冷刺骨。
早餐过后,随尔阳和尉迟昀朗穿着厚厚的羽绒,就出门了。
随尔阳喜欢雪花飞舞的冬天。看着白色的美景,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细细的雪打在脸上,兴奋得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尉迟昀朗心底呵了下,带着随尔阳去见了他大学时期最好的几个同学和教授。
尉迟昀朗的教授非常惋惜他选择回深城,特别听到他脱下白大褂从商时,气得一度不与他联系。三年前,收到了尉迟昀朗的微信说,他重新报考北中医博士学位,重回医院时,教授才消气肯与他联系。
有恩师的厚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两人信步走在北中医的校园中,过去的时光,在尉迟昀朗脑海中重新浮现。
雪渐渐地越下越大,像飞舞的花瓣,一簇簇地从空中落下来。校园里美丽的雪景,像进了童话般的世界。
尉迟昀朗抓起一把雪,砸向随尔阳的后背。随尔阳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果然是尉迟三岁,幼稚死了。
她乐于奉陪,两人瞬间变成熊孩子打起雪仗。
尉迟昀朗的大学校园生活,那是她从未触碰过的岁月,突然充满了未知的新鲜感。随尔阳立即歪着头看向他,弯起了一抹笑意,努力做出一副不经意的口气感慨:“你大学时候是什么样子?这么美的校园不谈个女朋友,真是虚度青春。”
尉迟昀朗听出了弦外之音,“确实是我人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随尔阳看着他嘴角勾起的笑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令她心迎着风雪凌乱了。
恋爱的中的男人,心思真的让人捉摸不定。
“拐弯抹角问我交过几个女朋友?”尉迟昀朗嘴角拂过一抹隐隐的笑意。
岁末如期而至,圣诞平安夜这天也是尉迟昀朗和尉迟昀靖的生日。
随尔阳早早就申请了准时下班。
她回到圣和堂,还有几个病人在排队,爷爷还在看诊,朱雨澄在百子柜前抓药。她打声招呼后上二楼,看见罗慧茵和奶奶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随尔阳说要帮忙,被罗慧茵赶出来了,“上了一天班,你出去休息一下。”
这时,电梯门打开,听见外婆说:“熠熠想太太没?”外婆抱着君熠走出电梯,外公走在后面。
朱美思抱着儿子从楼梯间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