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如果不是在渐渐看清那黑影就是德良法尊的话。
有那么一刹那。
落仙仙觉得旁边这人戾气简直要漫出来。
德良
都说能站在高处的人,手中之刃定然沾过不少人的血。
这话其实没错,至少,放在谢明身上,是合适的。
他自觉自己其实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行走世间,他总是图个洒脱图个自由。他以前读了太多书了,被困在那个宅子里,对外面实在是太向往。
所以才有了随性的剑意。
他形单影只,对这个世间的真情所感实在是太少。所以一旦体会了,便会很难忘掉。
德良法尊和林晚眠,都是。
而他们二人,一个永远睡在了云梦城,一个正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毫无意识地做着别人施恶于世间的工具。
与之前给予这世间善意的老和尚完全不同。
谢明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蜷起来。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以至于在手骨因为过于用力发出声响出来时谢明才有所发觉。
“你怎么了?”落仙仙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谢明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谢明这一说,落仙仙便立马感受到了不对劲。
是的,难以呼吸。
她皱眉:“我怀疑是这里的蜡烛在燃烧着里面的空气,这已不是之前那个领域,这更像是……某个阵法里面的空间。”
谢明没说话。
落仙仙朝着谢明多看了两眼。
好半天,谢明垂下头,叹了口气。随后又将头抬起来,看似风轻云淡:“不用再拖了,将之击杀,幻阵可破。”
或许是在看到这黑影的那一瞬间,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时候。
谢明察觉到了这阵的不同。
确实是幻境,却没有什么攻击性。
因为阵之凶险,全都被放在了阵心、也就是德良的身上。
拿人做阵心,那便是跟那人祭阵没有区别。
而自古以来,拿人祭阵便只分两种情况。
一是以自己祭阵,二便是拿人祭阵。
前者尚能被说成是一段佳话,而后者,便是地地道道的邪术了。
他不想再接着看下去。
给德良一个解脱也好。
但又没那么简单。
“不对!”言翊自空中下落,一个半旋稳住身子,面色严肃,“我在这里似乎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且这怪物越来越强,像是在抽我的灵力渡给他。”
谢明微微皱眉。
难怪。
他还以为言翊是考虑幻境坍塌后会有煞气的缘故一直拖着,倒不想竟是实力发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