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朝龙在天,便眼巴巴的赶来巴结,士族风骨也没见有多少。
赵玉屿自然是不想见的,她又不是真的赵玉,也做不来父尊子敬的虚假作态,同原主以前熟悉的人见得越多,对她没好处。
更何况这种不称职的父亲,她怕忍不住尖酸几句,再不慎骂他个狗血淋头,临了尴尬。
“不见。”
若是平常她不见,总会显得刻薄寡情,然而现在可不一样。子桑给她找了个绝佳的好理由。
她叹了口气,状似为难对通信的侍卫道。
“我得神使赐名,已然重生。如今我只是玉儿,而非赵玉。世间凡缘皆已断,休得再论前尘。若我再同赵侍郎见面,那便是忤逆神使之命,何人担当得起?”
赵侍郎来找她的意思很明显,定是希望她莫要忘了赵家。呵,曾今当女儿是弃子,如今却想重新拾回棋盘,做梦呢。
赵家族谱上都没她名字了,还指望她给赵家无私奉献?
她这一番话,不仅有理有据,而且搬出神使命由,旁人也说不得什么,若是忤逆神使,可是要受天罚的。
这么来说,她还得感谢子桑无意间替她解决了一个麻烦。
赵玉屿想起子桑就又想起了好感度,一时有些迷茫。
这好感度怎么就又上升了呢?
按照先前的经历看,美食和手办这些讨好的招数只能让好感度增长到2o%,堪堪高于路人甲。
之后好感值的增长,一次是因为聊天夸他喜欢小动物,一次是因为子桑的恶作剧。
这都是因为他心情好。
可最后一次好感度的增长是因为什么?
他回到摘星楼,为什么突然好感度就涨了1o%呢?
赵玉屿百思不得其解,还未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晚膳时便被唤去了离水亭伺候。
夕阳垂落,将离水亭的倒影斜斜投在微波湖面,镀上一层融融金色。
池塘中的荷叶早已颓败,但日轮斜照,粼粼水面,干褐枯荷,瘦鹤独立,别有一番风趣。
子桑正引笛随意吹了几个小调,池塘中的红顶金鲤便成群的跃出水面再落入水中,周而复始,时而形成一道拱桥,时而是在水面炸开的牡丹,时而甚至两鱼一对一对跃出水面在半空中对撞,再晕头转向地落入水中。
赵玉屿从未见过这般奇景,站在原地看得惊呼。
笛声骤停,金鲤顿时如同被一掌打散,纷纷蹿入荷叶之下不见踪影。
赵玉屿以为自己打扰了子桑的兴致,连忙眼观鼻息将晚膳一一呈上,如数家珍的报上菜名,转移注意力。
其中有几道是新做出来的甜食,她笑道:“神使大人,这道杨枝芋泥椰蓉糕是新研制出的,甜而不腻,清爽可口,您尝尝。”
往日这些小甜品都很是吊起子桑的口味,然而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看起来神情淡淡,把玩着手中的笛子,没什么兴趣。
赵玉屿见他心情不好,以为是早上僭越抱了他,惹得他还在生气。
可他明明好感度上升了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赵玉屿思忖片刻,不管怎么样,多说多错,他现在瞧起来不太好惹的模样,还是先撤再说。
说罢,她行了一礼便要退下。
刚抬脚,就听懒懒一声:“去哪?”
“。。。。。。”
赵玉屿收回脚呵呵一笑:“小女不敢叨扰神使大人用膳,还是去亭外等候,神使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早上不是威风得很,如今倒是成了缩头乌龟。”
“。。。。。。”
果然是记恨着早上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