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玄池大和尚,还请回避一下。”
“是。”
玄池说着就转回了偏屋里。
“哈布列,先把乃蛮曼和怯不里花叫来,再把明国的人请进来。”
“是。”
从院子里进来三位身穿青袍和绿袍官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
徐渭走在最前面,官服胸前绣着一方白鹇。
身后跟着的两人,一人官服胸前绣着一方鹭鸶。
最后一人身穿绿袍官服,胸前绣着一方黄鹂。
被引到前厅,徐渭瞥了一眼,厅里坐着三人,正中间的正是伯思哈儿。
“大明理藩院典客厅郎中徐渭,拜见伯思哈儿大酋长。”
徐渭上前拱手道。
“这两位是我的同僚。这位是理藩院典客厅礼北局主事吴兑,这位是理藩院司务厅司务李贽。
我们三人,奉掌理藩院事李阁老之命,带了些酒食、布帛,以及时下的瓜果和特产,献于伯思哈儿大酋长,还请笑纳!”
说完一挥手,有杂役抬了十二个盒子进来,放在天井院子里。
理藩院?
伯思哈儿一愣。
玄池和尚不是说,跟我们和谈的人应该是大明礼部,怎么跑出个理藩院来!
全乱套了!
伯思哈儿仰大笑:“哈哈,大明真是礼仪之邦,待客之道真是以诚相待。客气了,感谢了!
来,来,徐郎中,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土默特宰桑乃蛮曼,这位是那颜怯不里花。”
宰桑是负责处理政务,那颜是领兵打仗的,伯思哈儿这次带的人是文武双全啊。
徐渭上前拱手客气道:“徐某见过乃蛮曼宰桑,怯不里花那颜!”
“呵呵,客气了。”
领兵的怯不里花笑呵呵地答道,他身材不高,圆胖如同一尊弥勒佛。
乃蛮曼瘦高长条,一脸的冷然,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
两人跟伯思哈儿一样,都会说明朝官话,只是带山西口音,说得很生硬。
吴兑带着李贽上前去,拱手道:“大明理藩院主事司务吴兑李贽,见过伯思哈儿大酋长,见过乃蛮曼宰桑,怯不里花那颜。”
分两边坐下,徐渭先开口。
“伯思哈儿大酋长一路上辛苦劳顿了,请在这四方驿馆,好好休憩两日。但有所求,还请只管说,理藩院愿意竭尽全力,满足大酋长所需。
等大酋长休养好后,我等安排大酋长与辛爱黄台吉见面”
伯思哈儿眼角一跳,“黄台吉他,可好?”
徐渭答道:“挺好的,一天能吃四碗饭,一只鸡,还有四壶酒。每五日,有太医院的太医,给他把脉看诊。
就是身边寂寞了些,我们得黄台吉所请,就派人出蓟州关,快马接回了黄台吉的两位妻妾,住在一起。”
伯思哈儿哈哈一笑:“如此这样,那我也放心了。这次我入朝,我们大汗托我带了些礼品,还请徐郎中转呈给天子,以显我等诚意。”
“一定一定。”
“徐郎中,这次和谈,本汗将与贵国哪一位贵人当面谈?”
“掌理藩院事,李阁老。”
“阁老!”伯思哈儿心里一定,这个和谈对象,有分量。
寒嘘了两刻钟,徐渭起身告辞,带着吴兑和李贽离开了四方驿馆。
伯思哈儿脸色有点闪烁,对着侧屋说道:“玄池大和尚,请出来。”
玄池和尚走出来,脸色凝重,摇了摇头:“昆都楞汗,目前的情况出乎我们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