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和你是从小就定了婚约的,虽然一直没见面,但是陆肆大学那会,谈过对象的,你听说过吗?”
南卿不意外,淡淡说道:“这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沈如心想,怪不得她不太意外,接着叹气,说:“我是觉得这件事陆肆做的不地道,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心里应该也有数,我就不再提了。”
南卿的确是知情,不过她没跟陆肆提过,陆肆这会功夫大概还不清楚她已经知道的事,不过沈如心都知道了,看来这不是什么秘密。
陆肆上大学那会,她还在读初中,年龄差距摆在这,她当时即便知道,也不能要求一个陆肆等她长大,满十八岁。
想想,这要求也是瞒严苛的。
南卿说:“陆肆那会不认识我,也没见过我,我当年才上初中,那么小,他都成年了,遇到喜欢的女生谈恋爱也正常,我能理解,换做我,我可能遇到喜欢的也会谈,我觉得他也没有做错什么,表姐,不用放心上。”
沈如心叹气:“你就这么好心,什么都不计较,你真是上辈子欠他陆肆的,以后陆肆要是对你不好,那就是他陆肆没有心。”
南卿没放在心上,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景色,说:“他不会对我不好,他对我很好。”
“看来你已经彻底被他收买了,十句话九句都在维护他,南南,你是真动心了。”沈如心感慨,“我以前很担心你,怕你和陆肆结婚会过的不好,你不喜欢他,怕你们俩合不来,现在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尤其南卿说要移民,沈如心是操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非常担心南卿。
南卿明白沈如心的心情,回想起来,有些过意不去,说:“对不起表姐,之前让你操心了。”
“你是我妹妹,我不操心你操心谁,我们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南卿:“谢谢你,表姐。”
……
下山的路挺长的,昨晚半夜雪下的很大,一晚上就把路给堵住了。山下的车上不来,他们也下不了山。
他们拿了工具在清理积雪,住在附近的村民闻讯赶来加入铲除积雪的工作。
大家伙都不是喊累的人,不知疲惫忙碌了一早上,终于把积雪清理干净了,车子可以正常行驶了。
陆肆是众多忙碌身影的其中一个。
他拿着铁锹,站在路边,抬头看天空,雪花一片片往下落,他哈出来的热气成奶白色,瞬间消散在空气里,这里是他守了六七年的地方,真有一天要走了,其实多少都有些舍不得。
可是再舍不得,他也是要走的。
他能尽的责任已经到了尽头,接下来,他要守着南卿,陪她过下去。
……
陆肆申请的转业被批准了。
明明破了鱼头这个案子应该立功的,但是也因此付出了不少的牺牲,陆肆跟孟参长说了,他没脸面承担这份荣耀,这是小十拿命换来的,真正要得到嘉奖的是小十,不是他。
孟参长留不住陆肆,惋惜之余,也尊重陆肆的选择。
而江棠的老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女儿在逃的消息,连夜赶到队里,闹到了孟参长那儿去。
江棠父亲也曾经为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他的女儿更应该如此,可是为什么他女儿会变成在逃犯通缉?!
他想不明白,要孟参长给个说法。
孟参长尽力做安抚解释工作,考虑到江棠父亲曾经也是他们的老前辈,不敢怠慢。
江棠父亲不听,哭诉着喊:“陆肆呢?我要见陆肆,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陆肆,我救过他,我老头子拿命救过陆肆,他不会骗我,他绝对不会骗我!”
“江老您先起来,冷静冷静,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把陆肆叫来,我要见他!”江棠父亲老泪纵横,直接在孟参长办公室里喊着,“我女儿变成逃犯了,还要我怎么冷静,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孟参长费了不少唇舌才劝说江棠父亲冷静下来,跟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没有着急喊陆肆来,要是陆肆来了,只怕是更难收场。
江棠父亲这么激动,孟参长也是担忧等下见到了陆肆,会更激动。
而且陆肆也跟这个案子没关系了,上面已经不让陆肆参与了,陆肆有意见,但是这是命令,他不得不服。
这会再不能节外生枝。
江棠父亲情绪太过激动晕了过去,孟参长连忙叫人送去医务室。
检查一番后,还好没有大碍,只是情绪太激动,老人家一把年纪,不能大喜大悲,很伤身体。
江棠父亲再次醒来情绪稳定多了,只是不断喊着陆肆名字,他要见陆肆。
孟参长说:“陆肆已经不是我们队的人了,他已经调走了。”
“我不管,我要见他,我不听你们说些什么,我只见他,只有他,我才信得过,我女儿啊,变成逃犯的那可是我女儿啊!”
“发生这种事情这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江老,江棠曾经是我们队里一员,我也是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的,我也很惋惜,但事到如今,这是江棠自己选的路,谁也帮不了她,除非她自首,否则……”
言下之意是,即便是陆肆来了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