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的汪伯全即便晓得眼前这位是皇帝钦封的大理寺少卿,也没有丝毫胆怯。
相反汪伯全固执的认为这次是机会,把这位钦封的大理寺少卿打趴下,在陆知心和众达官贵人的面前就算是露脸了。
汪伯全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有点高看自己了,他也不想想这位林大人没两把刷子的话,皇帝陛下会钦封吗?
也是,林哲已出言不逊了,他就没理由退缩,不然五品京官的脸还要不要啦?
汪伯全把眉头一皱,说:“你怎么没戏耍?本官为官这么多年,早把你这点小把戏看透了,你就不要在这耍什么小聪明了。”
汪伯全摆了一个架势,无非是想警告一下林哲。
林哲知道汪伯全想干嘛,那是一步也不会退,并且口气越来越呛。
“你为官多年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讲理,这公堂之上本就是要讲理的,你不准林某讲,林某偏要讲,一直讲到你心服口服才行。”
林哲口气不弱的说道,说话的口气似乎没把汪伯全这个五品京官当回事,这让汪伯全很没有面子。
汪伯全火了,跺了跺脚。
“哪个不准你讲理了,问题是你要讲理,一边却在东扯西扯,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想着拖着案子吗?就你这水平拖的下去吗?”
“拖?林某拖了吗?你不要信口开河。”林哲没等汪伯全讲完就怼上了:“林某可没东扯西扯,倒是你倒想拖,不然你上来讲什么,你上来讲就是在干扰张权知审案。”
林哲又把事情反推了回去。
太子赵宽立刻强势跟进。
“跟他废什么话,他就是一泼皮。”
太子赵宽给了汪伯全一个泼皮的评价,这还没完,太子赵宽语止又转头问权知张尤安:“这厮算不算扰乱公堂?算的话是要拖下去杖责的。”
太子发话了,张尤安不好不听,又不想听。
众达官贵人看到这都有点懵了,这开封府大堂怎成了太子的一亩三分地了。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太子要不了多久就可大摇大摆从开封府出去了。
要知道此次若不扳倒太子,下次就更困难了。
众达官贵人一想到这心里都气的不得了,恨不能扒了太子的皮。
还好犹豫再三的张尤安不认可汪伯全扰乱公堂,否则要出洋相了。
陆知心赶紧命人将汪伯全拖回,同时指使三司使韩秉出场。
三司使韩秉位重权高,是大宋朝头号财神爷。
大宋的一切支出都归韩秉管,韩秉想不发财都不行。
但韩秉表面功夫做的好,一家子也规矩,因此韩秉能独霸三司使多年而不倒。
更为可以的是韩秉膝下子女众多,长子韩诚在枢密院任校尉,次子韩重则在工部任给事中,官六品,小娘子韩安嫁给了大宋最年轻的承王赵翼。
韩秉自己大小妻妾好几个,人生到了韩秉这个阶段,真的是夫复何求了。
韩秉只要恪守本份,一生吃喝不愁,颐养天年那是必须的。
陆知心此刻指派韩秉出场,就是要韩秉挽回局面的。
韩秉虽不太愿意出场,但考虑到大局问题,韩秉还是会出场的。
主要还是韩秉与陆知心乃一个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把现任太子扳倒,利好的是梁王赵雍,梁王赵雍将是下任太子强有力的继任者。
如梁王赵雍出岔子没做成太子,还有信王赵方,承王赵翼由始至终机会不大,韩秉对于这一点非常清楚。
韩秉出场也不多说,冲张尤安一笑,道:“张权知,真是辛苦你了,这个问案本就是辛苦事,如没有其他问题干扰了,那请继续问案,太子的冤情还等着张权知洗刷呢。”
张尤安回笑道:“韩大人言重了,下官不才,太子的冤情要靠诸位大人共同洗刷,下官只是略进绵薄之力。”
两位官场老手就这样互相打着官腔,互相吹捧着,他俩虽面和心不和,但表面客套还是要有的。
张尤安重新恢复了审案,林哲则冷冷的看着张尤安。
按事先布置好的,开封府总捕头袁定清来到了公堂上,他上来行完礼后对张尤安说道:“大人,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一名目击者,据他描述当晚他看到了案发的过程。”
这可真是幸福,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案件竟然会有目击者,围观的达官贵人一阵骚动,大家都兴奋起来了。
张尤安也喜上心头,忙说道:“袁捕头,无须多言,你快将人带上堂,本权知要好好问问。”
“好的,大人。”
总捕头袁定清一边响亮的应着,一边命人将目击者领上来。
真的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被领上公堂的目击者居然戴了个面具。
总捕头袁定清对此的解释就是,这是目击者上堂做证的唯一要求,不然目击者不上堂做证。
张尤安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了,面对如此的不合理,张尤安居然点头答应了。
“这个要求不过份,本权知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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