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点了点头道:“我本以为这是齐王府内宅女子之间的争斗,可事后我问过大哥,他说齐王府除了王妃并没有别的女人。”
她看着夜君辞,面色凝重了些许:“我怀疑把助孕药物换成避子汤药的,就是齐王。
而且齐王妃她……很有可能也已经猜到了。”
正因姚静宜当时的神色有些奇怪,才会让江岁宁起了疑心,而她这一问不打紧,好似勘破了不得了的秘密。
夜君辞在她身边坐下道:“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齐王和齐王妃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恩爱吗?
不过都是演给别人看的罢了,从一开始齐王就瞧不上这个妻子,又怎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呢?”
他虽然常年不在京城,但对于这两位兄长的秉性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不像他,从小遭遇挫折磨难。
齐王和平王同京城那些贵公子没有什么区别,骨子里清高自傲,眼高于顶,他们对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虎视眈眈。
却又不得不在父皇的威慑下,伏低做小,用虚伪的面具掩盖自己的野心。
江岁宁听着这话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为姚静宜也为了那些被人摆布的无辜女子。
她垂着眸子,心境有些复杂。
夜君辞叹息一声,握着她的手道:“你刚回京不久,对京城的局势不太了解。
日后如果还有人来向你求医,你能拒便拒了吧,我不是不让你行医救人,而是担心你惹祸上身。”
江岁宁明白夜君辞的意思。
姚静宜身为齐王妃,想必也看过御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服了避子药伤了身子。
是御医的医术不如她吗?
不!
是御医为了避祸,明知姚静宜的病症所在却不点破,只因他们深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多么可笑啊。
这一刻,江岁宁有种深深的无力之感,纵然她有一身的医术又能如何?有些人她救不了。
京城看似繁华,可这背后却藏着无数的肮脏和黑暗。
前世她被夜君辞囚在身边,并没有经历过这些,如今想想,也许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江岁宁起身走到桌前,将姚静宜送她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如意缠枝纹的玉镯。
这玉质温和,雕工精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轻轻抚着那玉镯,不禁为姚静宜的未来感到担忧,看清楚了枕边人的真面目,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
次日。
因为麒麟宴当日生的事情,早朝之上平王被齐王一党的人疯狂弹劾,要求陛下惩治平王。
雍帝被朝臣们吵的不厌其烦,他忽而一拍桌案怒喝一声:“都住嘴。”
霎时间,大殿内一片安静。
昨日事情闹到了御前,雍帝第一时间便将平王禁了足,随后贤妃和苏相都来请罪。
苏相这个老匹夫,倒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说他女儿和平王乃是两情相悦,等他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至于贤妃,她倒是并没有为她儿子开脱。
只是这件事毕竟闹得人尽皆知,定要有个结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