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他胡吹大气,谁让咱爹是凤起路总督,手握军权的封疆大吏?!
“为何如此想入仕?”
老爹也看出来,儿子这话真心实意并不是开玩笑。
“想帮您。”
在自己亲爹面前,曾安民从不说假话,他坦然与之对视:
“同语兄的死,让儿子觉得这天下有太多阴暗龌龊,别的地方咱管不了,两江郡内要是还让那帮杂碎捣乱,岂不堕了老爹的威名?!”
这话说的极为严肃,当然也是深思熟虑之下说的这话。
依照老爹的性格,听完这话,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绝对是欣慰之至!
哪料老爹的声音严厉至极:
“官场之险岂能如此儿戏?”
“不论官职如何,不论身在何处,当官为的是民,为的是君!不是为老夫!!”
曾安民倒是没想到老爹的反应居然这样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沉重:
“这次张伦一案,幸亏黑猫武夫,若不然,岂不是现在还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这话除了真心实意在说之外,也有试探的意思。
“荒唐!!”
老爹听闻这话,直接伸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下,出“嘭”的声音。
“侠以武犯禁!”
“那黑猫武夫不过是一届不顾王法擅以私刑之徒,若人人都像他那般!这天下岂不乱套?!”
老爹愈严厉,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极冷,面露失望指着门口:
“出去。”
“爹……”
“出去。”
“哦。”
曾安民撇了撇嘴,顺手将老爹桌上玉扳指抄入怀中:
留给老爹一个后脑勺。
“啪~”
书房的门被关上,只留曾仕林一人。
……
随着曾安民离开,曾仕林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
他在认真的思考着方才与自家儿子说的那番话。
“唉~”
良久之后,一声长叹。
老爹苦笑一声缓缓站起,嘴中不满的嘟囔着:
“儿大不由爷。”
接着,便是“沙沙”的落笔声。
“齐威。”
“老爷。”书房门外,齐伯恭敬而入。
“这个贴子给悬镜司送去。”
“是。”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一闪而逝的帖子上。
“今有水督书院学子曾安民,儒道已步入七品,故破格录为悬镜司左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