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轻笑一声,随后缓缓找了个草地,半躺在上面,背靠山丘,却又刚好能与那老者对视。
仿佛此间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对他造成威胁。
“愿闻其详。”
齐贤林胜券在握,面上笑容依旧。
他坐在船头之上,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曾安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介戏子。
“咔吧~”曾安民伸手轻轻折了一叶长草,叼在嘴角。
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声音不急不缓:
“沈留是你安排的,沈君也是你捉下狱的,目的是为了让沈留投鼠忌器。”
“但你还为了江王的“大业”,还想再进一步,将金太平吞并,所以便让那许云峰将此案留给我。”
“若我杀了沈君,不仅沈留会对你们归心,金太平也能顺理成章被你们吞下……”
“结果你没想到的是,我不仅洗清了沈君的嫌疑,甚至还将目光放在了沈留身上。”
曾安民说到这里,朝着船上那齐姓老者看去。
齐林贤面色并无变化,笑着微微颔,看向曾安民,示意其继续。
曾安民直直与之对视,脸上洋溢着笑容:
“所以你想赶紧把我杀了栽赃给黑猫武夫,可是你不曾想到,那黑猫武夫救了我的命!”
“而此举反而让我更加怀疑,甚至已经确定,江王府想要造反!”
齐先生面色轻轻一沉。
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出低闷的轻笑,甚至还将手中羽扇放下,轻轻击掌。
“精彩精彩。”
半晌之后,齐林贤微微失神,喃喃道:
“若不是处境对立,老夫也许能与曾公子成为忘年之交。”
曾安民却是连连摆手:“可别!少爷承受不起!”
你想死,本少爷可想多活几天。
“可惜,千算万算,你还是少算了一步。”老者面露惋惜之色,他看向曾安民叹道:
“今日曾公子,还是要死。”
曾安民却是哈哈大笑,笑声悠长,甚至带着无尽的嘲讽。
这突兀的笑声,让现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迷茫。
大春更是一脸懵然的问道:“少爷,你笑什么??”
倒是船上的齐林贤轻轻一怔,随后失笑道:
“曾少爷这是明知死到临头的癫狂笑?!”
曾安民止住笑声,看向那老者的眸中带着一抹讥讽:
“你不会以为,我真就知道这么多吧?”
他说完之后,丹凤眼轻轻一眯,声音低沉而有力:
“想钓鱼,就必须要有佴,你那么想杀我,那我为何不以身为饵??”
曾那民抬了抬眉头,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一旁距离自己并不远的王道远:
“这便是我为何叫上王道远一起来的原因,不就想给你们透露出我要“自投罗网”的讯息嘛?”
王道远脸色轻轻一变。
船上的齐林贤的手轻轻一抖,浑浊的瞳孔猛的收缩。
他骤然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