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师!”离得稍微远一些的圣殿骑士们没有被闪电碰到,他们立刻大声地警告彼此,并且念诵起驱邪圣言,拔出剑来冲向了那个法师。
但是黑甲的骑士挡在了法师身前,帕洛斯用盾牌架住了两把砍向法师的剑,又用长剑逼退了他们。
在双方都穿着重甲的情况下,他很难干掉对手,不过帕洛斯的目的只是挡住他们,这座神殿的正门早已被坍塌的落石堵死,进出只能通过墙壁上那个一人多宽的裂口,帕洛斯就堵在缺口处,不让对方越过他的防线一步。
有圣殿骑士给重弩上好了弦瞄准了帕洛斯,但是帕洛斯后退了一步利用墙壁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拉法齐大声下令:“赶紧干掉那个法师,他有办法在驱邪圣言的范围内施法!”
其中一些法师追猎者就是上一次中了虚弱诅咒之后侥幸逃生的那一批,他们深知这个法师的可怕,如果不能在他下一次施法之前杀了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不过他们再着急也越不过帕洛斯这一道钢铁防线,眼看着法师又在念念有词,有几个圣殿骑士急忙从神殿的后门绕出去,却正好踩进了菲尔斯提前布下的陷阱里。
突然罩下的绳网绊住了率先出门的三个圣殿骑士,他们手忙脚乱地试图从绳网中挣脱开,不知潜伏在何处的阿尔凯已经拉满了手上的硬弓,对这些无处可逃的目标射出了致命的箭矢。
精灵的夜视能力要比人类好得多,所以在埃文德尔举着火把吸引这些圣殿骑士注意的时候,菲尔斯和阿尔凯趁机在黑暗处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神殿的附近,给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的偷袭。
走在后面的圣殿骑士赶紧将那些踩进陷阱的同伴连人带网拖回了神殿大厅里,以躲避黑暗中的射手,但是其中两个被射穿了脖子的已经无力回天。
“冲出去!”拉法齐大声对他们下令,自己则杀向了帕洛斯。
好几个法师追猎者举起盾牌挡在身前从窄小的后门鱼贯而出,陷阱只有一个,阿尔凯的硬弓也无法射穿盾牌,就没有徒劳地浪费箭矢,任由他们绕到神殿外面向法师的方向小跑过去。
他们移动的时候始终举着盾牌戒备着弓箭手的方向,可到了转角黑暗处,像只壁虎一样潜伏在门梁上的菲尔斯突然一跃而下,手中的匕首准确地刺进了一个圣殿骑士的头盔和胸甲之间。
他一击得手就马上转身逃进了周围的黑暗中,一个圣殿骑士追了出来,差点一剑把菲尔斯劈成两半,却因为疏忽了防御弓箭手的方向,被阿尔凯射出的锥头箭贯穿了胸甲。
帕洛斯和拉法齐的实力都不算弱,打得难解难分,还有两个圣殿骑士在旁边见缝插针地袭击他,让帕洛斯疲于应付,不过很快埃文德尔就完成了施法,几个内部闪着电弧的光球漂浮着出现,在神殿大厅里缓慢地飘移着,看起来即梦幻又诡异。
“什么东西?!”法师追猎者们是除了法师以外对魔法最了解的一群人,但他们谁也没见过这样的魔法,拉法齐避开了一个光球,抽空提醒道:“别碰到它们!”
像埃文德尔这样强大的法师,学会几个失传的古老魔法或者自创出什么新的魔法来都不奇怪,圣殿骑士们可不想拿身体去实验这个魔法的效果,只能一边躲避着越来越多的光球,一边辛苦地跟法师的同伴们作战,手忙脚乱,苦不堪言。
一边是完全不在乎这些干扰,一边是被迫一心多用,本来人多势众的那一方渐渐落入了下风,直到一个圣殿骑士在攻击菲尔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光球,闪电弧在他身上“啪”地一声爆开,轻微的刺痛令那个圣殿骑士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就发现他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想要把这一发现告诉同伴们的时候,菲尔斯趁着他分心的时机,把匕首捅进了盔甲的连接处,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些光球的确只是法师弄出来吓唬他们的,实际上在用过最开始的闪电术以后,埃文德尔就不打算再使用任何攻击性的魔法了,跟这批圣殿骑士不共戴天的野法师数不胜数,就让一切看上去像是某个野法师带着佣兵们干的好了,他相信他的队友们就足够收拾这些人。
帕洛斯他们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只有菲尔斯因为身手不够好受了伤,他一边接受埃文德尔的治疗,一边叽叽咕咕地抱怨法师的围观行为。
“我也有在帮忙啊。”埃文德尔知道这小子也不是真的有什么不满,还是拍拍他刚治好的伤口解释道,“教皇让我们做得干净些,别让人看出来是我干的,可是用了攻击魔法就难免会在现场留下痕迹,只要想想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在圣殿骑士放了驱邪圣言以后还接二连三地施法,我的嫌疑就怎么也洗不脱了。”
拉法齐是顽抗到最后的那一个,他的大腿上被阿尔凯的箭贯穿,又被帕洛斯用盾牌砸中了脑袋,背上被菲尔斯捅了一刀,这会儿奄奄一息地被拖过来扔在地上,听到了法师的话,他还是强撑着骂道:“教皇……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出卖了我们!王八蛋……什么脏事都叫我们去干,利用完了就杀人灭口!他早晚会有报应的!”
“在诅咒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吧,恐怕是你的报应会先到呢。”埃文德尔对他就完全没有什么好语气了,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并且脚下逐渐加重了力道,“听说你很喜欢折磨法师取乐,而且手段层出不穷,比如说用火一根根地烧焦他们的手指,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逼他们吞下去,折磨人特别好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