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卫焱第一次上他的课,就一直凑在李卿云身边,言语间颇有颐指气使的架势,直勾勾盯着李卿云,眼神不善,后来卫焱不再上他的课了,也总见这小子在院门口晃悠,几次看见他拉扯李卿云,神情不耐地说着什么。
宋世安想起李卿云刚进学宫时,也是被这样一个骄矜的大少爷欺负。
遂直接问道:“李卿云,你和那个卫焱走这么近,是不是他逼你的?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宋世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肃声道:“不用怕,你照实说,不管他家世多么显赫,天德学宫也由不得他撒野,我自会为你做主。”
李卿云闻言懵然,怔住一瞬,立即开口:“没有,卫焱没有欺负我。”
宋世安听完,仍是不太相信,再次确认:“真的?”
当初李卿云就是默不作声,被人欺负了许久,幸而管教及时发现,将此事告知于他,由他出面将李卿云调去飞羽峰,才免去那人欺负。
李卿云直视宋世安,斩钉截铁道:“卫焱没有欺负我,他很好。”
等待
宋世安闻言,再次看向卫焱,眉头越皱越紧。
那小子仍是一副倨傲跋扈的样子,直勾勾盯着这边,恨不得要冲过来打人。
李卿云见宋世安脸上依旧带着明显的猜疑,只得开口道:“长老放心,卫焱打不过我,他欺负不了我。”
宋世安顿了一下,失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的修为。”
他还以为李卿云是当初那个荏弱的小少年。
宋世安放下心来,临走时,又嘱咐道:“人心险恶,非修为能破,没受欺负就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发现他不怀好意,一定要及时告知学宫,或来寻我。”
李卿云躬身垂首:“是,多谢长老。”
宋世安见他神情端正,应是听进去了,遂放心离去。
卫焱一直望着李卿云那边,眼见宋世安离开了,他立刻走过去,抱怨道:“他怎么这么多话,烦死了,絮絮叨叨地说什么呢?”
李卿云瞥了卫焱一眼,抿了抿嘴,道:“长老在指导我剑法。”
卫焱悄悄翻了个白眼,看见宋世安就烦,每次上完课就要叫住李卿云说会儿话。
而且,宋世安看到自己就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他不就是剑练得一般,至于这么针对他吗。
算了,也是因为宋世安,李卿云才能进天德学宫。
卫焱撇了撇嘴:“宋长老的剑术确实名不虚传,你能得他指导也是好事。”
接着话锋一转:“但是他话好多啊,我给你买的红豆酥都放凉了,他太能叭叭了,指导人不应该言简意赅吗?”
李卿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岔开话题:“你给我买红豆酥了?”
卫焱的脸色立刻转阴为晴,笑着说:“我刚下山买的,都说很好吃,你快尝尝。”
他掏出红豆酥,展开油皮纸,递到李卿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