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大家?都已经在外面坐着了,栗冉头疼欲裂地揉着脑袋,虚脱地坐到石头上。
“睡得可好?”揭晓昙递给他一个透明玻璃杯,里面装着清澈的、热腾腾的白开水,“这水是我烧开、蒸馏出来的,昨晚我就试过?,没有问题,可以喝。”
“试过??怎么试?”栗冉疑惑,他不记得他们带了测试水质成分的仪器。
揭晓昙吐吐舌头不愿多说,许藐却正色道:“是阿昙亲自喝下去试的,一晚上没事,才敢给你喝。”
栗冉心一惊:“自己喝?万一这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哎呀,我这运气不是很好吗?没出问题啊。许藐你别小题大做,搞得我弟以为欠了我多大个人情似的。”揭晓昙笑着摆手。
许藐的神情没有因他的话?而放松,反而更加严肃:“阿昙,这和运气不运气没有关系,并不是你运气好,没出事,你就没有承担任何风险。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确保我们的安全。你对谁好,谁就必须要?知情,并且领情。”
他的最后两个字“领情”特意加重了音调,说的时候盯着栗冉,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栗冉接过?水杯,沉默地喝起?来,也许是浸泡了揭晓昙的心意,这水喝起?来格外温暖舒服,连头痛都缓解了许多。
来到千鸟屿的第一夜还?算安稳,除了白雾依旧浓郁,没有任何怪物来袭击他们,看来危险都在白雾里面。
揭晓昙分发了压缩饼干当做早餐,接着规划了进岛的分工:邹子洁打头阵,他和许藐跟着进去后兵分两路探查,栗冉和夏清都暂时先守家?。
这安排一出,邹子洁连早餐都吃不下了,哭丧个脸看向四人:“你们排挤我。”
栗冉和夏清都对视一眼?,没作解释——邹子洁的感觉没有错,作为团队里明显可能?拖后腿的人,并且还?和他们不熟,被排斥是很正常的事,他俩对这傻大个也谈不上喜欢。
虽然,揭晓昙这安排是有点针对人了,但毕竟揭晓昙才是这次行动的队长?,他的风格就是出了名的偏私,且不可能?被任何人更改决定。
“子洁,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什么时候排挤你了?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我们出舱起?就带着你,一直把你当做团队的一份子在照顾啊。”揭晓昙眨眨大眼?睛,表示听不懂。
邹子洁气得脸都红了:“你让我打头阵,我什么异能?都没有,也不会基本的防身术,这不是让我去当炮灰吗?”
揭晓昙道:“什么叫炮灰呀,我和许藐就在你后面,就算出了事,我们也能?马上赶去支援你,你不相信我们?”
“就在后面是多后面?你俩贴着我走吗?还?是——我一进去,你俩就躲得没了踪影?!”
“邹子洁,你别对阿昙这么大声?,他的安排是为了我们好你听不出来吗?”许藐阴沉着脸,“你自己也说了,你什么都不会,那你除了能?打头阵暂时吸引火力,还?能?有什么作用?”
“许藐,你这说的意思怎么就变了呢!”揭晓昙急得揉揉头发,“他的话?是难听了点,虽说是吸引火力,但火力还?没落到你身上,我们绝对会来救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没说错啊,你在这儿说团结他听不懂,我就让他现实一点分析。既然是一个团队,那队长?的分工你就得接受,总要?为团队做出点贡献,你才能?要?求我们接纳你吧。”许藐不咸不淡地道。
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倒是打得很好。可惜栗冉和夏清都都不是很善于言辞的人,也不爱解释,只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凑不了这个热闹。
邹子洁的脸上先是暴怒,后面转而委屈,再到后来只有无奈和不甘,揭晓昙和许藐说得再好听、再冠冕堂皇,他也听明白了自己被牺牲的事实,而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他只能?接受。
他只是听着听着,觉得鼻子有些酸,想回家?找爸爸妈妈了。
安排无法更改,邹子洁穿上防护背心,拿上登山杖,穿过?浓雾,往密林深处走去。揭晓昙和许藐也是全副武装,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雾里,栗冉和夏清都守在营帐旁,等?待他们出来。
起?先,邹子洁进去恍若一只惊弓之鸟,踩断根树枝都以为是什么东西出来,要?跑回去,一手抓住许藐,另一手抓住揭晓昙,死活不放。许藐和揭晓昙都无语了,这傻大个力气又很大,吱哇乱叫,三人只得跟连体婴似的一起?巡逻。
直到傍晚,三人一同从浓雾中穿出来,栗冉和夏清都在水边都坐得快睡着了。
五人面面相觑,揭晓昙纳闷道:“整个岛走了一遍,目前什么怪物都没看到。”
“是啊,早知道跟我爸说一声?,直接带人登岛得了。”邹子洁累趴了,一屁股坐到地上道。
“你爸?”许藐看向他,“你爸是谁?”
“他的身份我不好说,反正,等?千鸟屿被肃清干净,女王承诺他会是新的岛主,替联邦守住这片区域的制海权。”
“啧,这么说,要?是我们真在岛上对你做了什么,你爸爸不会放过?我们?”许藐哼笑道。
兴许是一天下来,三人同行,关系得到了缓和,邹子洁边往外倒鞋里的沙子,边道:“你们这不是没把我当炮灰吗?”
“他人真要?是死了,谁会知道岛上发生了什么?再说,就算他爸给他报仇,他死都死了,难不成能?复活?有什么意义?。”揭晓昙也开起?玩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