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想把邹子洁吞掉运到蛇窝里去!”栗冉目光一凛,“许藐!赶紧吹笛!”
许藐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手心也全是冷汗,马上将短笛吹奏出声,一声极长的高音后,所有?的蛇都定住了?,仰着头吐信子,判断命令的源头。
“有?用!接着吹!”
接着是急促重复的短音,湖中涟漪般在空气中一圈圈荡漾,似在催促、似在驱赶,蛇群渐渐松动,跟随着乐音往许藐的方向?缓慢蛇行?。
许藐弯着腰,极快地换气接着吹,将蛇群引导到密林远处,远离中心、他们即将去的地方。
远远地,许藐腾出手,无声地比了?个“ok”,示意栗冉他们往密林中心继续走,不用管他。
“走吧。”栗冉拍了?下?僵直如僵。尸的邹子洁的背,发现他的衣物全部被汗水浸湿。
“呼。”邹子洁松了?口气,刚死里逃生,抬头看到一堆黑压压的羽毛向?着栗冉兜头而?去,心脏又是一紧!
上次遇到的那群,攻击揭晓昙双臂的黑鸟!
“小唯让开!”邹子洁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栗冉推了?出去,下?一瞬,数十只?鸟将他双臂上的衣服叼起,他整个人以十字架的姿态被鸟群衔到了?空中!
“邹子洁!”揭晓昙从地上捡了?根木棍,往空中掷去,他想上前为邹子洁帮忙驱逐黑鸟,却?被夏清都拉了?回去。
“昙哥,不能过?去,越过?这片腐叶层,就是黑鸟的地盘,你忘了?你手上的伤吗?”夏清都提醒道?。
“那怎么办!我们不可能看着邹子洁这样不管!”
砰!咔嚓!揭晓昙话音未落,邹子洁便?被重重地摔在的地上,双臂以一种扭曲如木。偶的姿态反拧至身后,骨头粉碎性骨折!
邹子洁没挪几步,这群鸟又提起了?他的袖子,再次将他重重摔下?!
第二?次、第三次!邹子洁在地上砸出的红色血坑在空中看去犹如血色水杉,在密林中恣意长出,每一次都距离岛屿中心更近!
“呃呃啊!”再次摔落在地,邹子洁疼得满脸通红,嘴唇残破,却?挣扎着往与他们三人相反的方向?爬,揭晓昙不解地大喊:“回来啊,邹子洁,我们在这边!”
邹子洁吐了?口血水:“晓昙小唯,你们别过?来,这黑鸟活动的区域一旦被推进,就不会再回去了?。”
“你们等着我等我把这条路开辟出来,你们就可以、就可以直接走到岛屿中心了?咳咳咳”邹子洁一边说,嘴里一边呕出血水,不用想也知道?,他的五脏六腑早已被摔得粉碎,无力回天了?。
“为什么,为什么研究所给我们带的东西,在这片岛屿上都不起作用啊!这种危险程度的岛屿,连收容物都不让带,难道?靠我们五个人靠肉。搏吗!”夏清都的眼睛里流下?泪水,栗冉摇摇头:“这么多的黑鸟,哪怕是带收容物来,也镇压不住。”
“它们的习性为什么如此诡异,专门盯着人的胳膊攻击!”
夏清都的一语点醒了?栗冉,他头脑中的神经开始剧烈跳动,太阳穴突突的,血管似乎要从皮肤下?爆开!
只?存在蛇和?飞鸟的岛屿专盯着人胳膊攻击的黑鸟
“呵呵,呵呵,原来是这样”栗冉双目血红,双拳攥紧因用力而?失了?血色。
这千鸟屿所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外围的防御措施竟然对人类有?如此大的恶意!付出巨大代价的背后,会是相应的回报吗!
远处,邹子洁用血开辟出一条道?路,硬生生地将黑鸟的分割线拉到离中心只?剩几百米的位置。可就在那个位置上,他一口气呼出去便?再也没了?动静,眼睛直愣愣地定在栗冉的身上,似乎在叫他们赶快过?去。
栗冉的心里酸涩一跳,前几日邹子洁的赖皮嬉笑犹在眼前,这么快就生死分离,他甚至都没能接受这一事实,可这种事在如今邪恶物横行?的世界里是如此是寻常。
“栗唯你干什么!”没有?任何预兆,栗冉拔出腰间的剑便?狠狠地向?自己的左臂砍去,作为人类的手臂像根零件般毫无生机地掉落在地,掉在了?揭晓昙的脚边,吓得揭晓昙险些晕厥。
他几乎是立马弹起来,打?开急救箱,疯了?般向?栗冉手臂的端口包去。
以现在的科技,止血是很?快的事,可栗冉要想将手臂再续上去,可就要争分夺秒了?!
他是疯了?吗!!!!揭晓昙在心中怒吼。
栗冉白皙的脸上溅满了?自己的鲜血,他淡然地将剑递给夏清都:“我只?有?一只?手了?,操作不便?,你帮我砍下?来吧。”
夏清都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可他和?揭晓昙不一样,栗冉吩咐的事,他总是会照做的,尽管他不清楚为什么
啪嗒!又一根断臂落地,栗冉彻底失去了?他的双臂。
“这岛上,不接受有?双手的生物,那我砍了?不就能过?去了?。”仿佛身上不存在痛苦,栗冉轻蔑一笑,顺着邹子洁的血迹走了?过?去。
黑鸟被推进的活动线无法被推回,夏清都和?揭晓昙架着栗冉,护送着他到邹子洁停留的地方。
路过?邹子洁的尸体时,栗冉蹲下?身子,与他对视。
邹子洁的眼球已经浑浊,可栗冉觉得,他的灵魂还在他身上。
这个逞强的、良善的、无比美好的灵魂,可惜他发现得这样晚。
夏清都不忍再看,伸手将邹子洁的眼皮抚下?,让他瞑目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