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殿。”宋淮之看着那牌匾上的大字,其上附着的剑意张扬,让他只觉得双眼都有一股被灼烧的感觉。
他只看了一息便火速低头,边揉眼睛边道:“这剑意,我感觉我再看一眼就要瞎了。”
见他如此,本来还情绪低沉的江岫白轻叹一声,在指腹附着一层冰霜后贴在他眼皮上轻揉,“修行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用灵力保护眼睛。”
被好兄弟“教训”,宋淮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为什么我感觉这剑意的攻击性这么强,仿佛真的有一把剑对着我,随时要扎我一下的样子。但是你和傅叔的剑意,我就没感觉到这么危险。”
江岫白抬头看了一眼,解释道:“这道剑意的主人,修的是杀伐之道,主大开大合。剑修一般,很少修行此道,修行者多是刀修。”
“难怪。”宋淮之点头,招呼道:“走吧,早些解决了,看看有没有给咱们安排住的地方。”
负责给新学子分发资源的地方就在万事殿入门的一个小厅里,里面没有其他学子,倒也省的宋淮之三人费心社交了。
一踏进门,宋淮之脚步微顿,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走至长桌前点头道:“有劳,我们是来领取新学子物品的。”
那长桌后的女子本百无聊赖的勾手指,闻声立刻起身,局促又害羞道:“你、你终于来啦。”
站在宋淮之身后的江岫白见了她,微微皱眉。
这女子,正是李玉荷。
“这是我们三人的身份令牌。”宋淮之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扫了一眼她腰间的暖玉牌,淡淡道:“还请师姐将我三人的东西交予我等。”
李玉荷同样是甲等弟子,修为在金丹期,所以宋淮之得称呼她为师姐。
“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和我多说吗?”李玉荷见他不理睬自己,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我都说了,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大不了。”她有些怨怼地看了江岫白一眼,大声道:“大不了,我当着你的面,再给江师兄赔个不是。”
本来见了她后,宋淮之脸上的笑意就寡淡,闻言更是彻底冷脸,直接将三人的令牌甩到布狩手中。
“取了东西就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你。”
这种到现在都对他人没有礼貌的人,无论男女,都不要招惹的好。他转身拉着江岫白就要出门。
“宋淮之!”
李玉荷大喊一声,双手用力一合,直接关上了那房门。
她顾不得仪态,直接一撩裙摆,愣是从长桌后翻了出来。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布狩,直直跑到宋淮之面前控诉道:
“我到底那里做错了。我一个女孩子,已经舍下脸面来跟你说话,讨好你。”李玉荷双眸含泪,泫然欲泣,“你就当真、当真如此绝情吗!”
“师姐说错了。”宋淮之还从未见过如此纠缠的女修,有些头疼的后退一步,冷硬道:“从未有情,谈何绝情。”
他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明明两人不过见了几面,就一副情根深重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淮之真的辜负了她呢。
那可不行,他清清白白的名声可不能被糟蹋了。
“好,好一个从未有情。”李玉荷仗着李天合,且自己资质不差容貌上佳,整个崇光学府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她。从来都是别人追着她讨好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动,却被如此直白的、接二连三的拒绝。
这对李玉荷来说,是种侮辱。
“宋淮之。”她咬牙,几乎是从牙缝了挤出来声音,“我爹,是崇光学府的阁主,且他资质绝佳,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副院长甚至院长。我爹没有儿子,若是你同我……同我结为道侣,我爹定会待你如亲子。”
她实在是太喜欢宋淮之了,第一眼见他,便一眼定终生,只觉得满心满眼都只有这一个人。明明论起相貌,江岫白也长了一副顶级的好皮囊,但李玉荷对他的却只有厌恶。
所以,就算被连着拒绝,就算是搬出父亲来压人,她都要和宋淮之在一起。
“不必了。”宋淮之愈发不耐,全靠素来对女孩子的尊重才没恶语相向,“我有疼我爱我的父亲,师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玉荷还要说什么,被人出声打断。
“玉荷,不可胡闹。”
一层无形的禁制覆盖住整间屋子,此间的交谈,再不会被旁人知晓。
同时,江岫白伸手,拽了昏迷过去的布狩一把,将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李前辈。”宋淮之皮笑肉不笑,“李前辈上来就弄晕了一个,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
“你这小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李天合假笑两声,冲着女儿道:“把他三人的东西给我。”
“爹。”李玉荷咬唇,想要争取些什么,“爹,女儿想……”
“我看你是想被关禁闭了!”李天合骤然翻脸,本来还乐呵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如同黑面修罗一般,“还不快将东西给我,然后速速离去!”
他变脸变得突然,又如此凶狠,将李玉荷都吓得不起。本来还想着让爹做主,去不想被如此对待,李玉荷将三个储物袋丢在地上,哭着从后厅离开。
李天合并没有在意哭泣的女儿,随手一勾,那三个储物袋便到了手中。他上前一步将三个储物袋递给宋淮之,笑道:“这三袋储物袋,是你们的。”
那储物袋很简洁,素色的布料,只有在正中间绣着甲字或乙字。
“多谢。”宋淮之接过储物袋,点头道:“李前辈,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