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我是你们祖宗!”晏伽眼底笑意狰狞,“若是觉得自己人多声高便有理,今日我便教你们何为道理——我的剑,就是道理。”
【作者有话说】
晏哥:我给你们示范一下什么叫以德服人,师尊教过我()
师尊:虽然徒弟完全学废了,但好样的d=====( ̄▽ ̄)b
年年:(疯狂甩应援棒)(小狼应援舞)(耳朵弹跳术)(尾巴旋转术)(ˊˋ)
失路之人
晏伽与对面战了几回合,见那些人久缠不退,便御剑回到顾年遐身边,低头对他说:“这些人体内的混沌并未完全拔除,已经有些疯魔了,即便没有法力,也会被驱使着以血肉之躯搏命,怕是不死不休了。”
“若杀了他们,人族会更加怨恨惧怕我们。”顾年遐说道,“干脆我用冰魄将他们都冻住,这样就动不了了。”
晏伽:“……你还不如把他们都杀了呢。”
不过他心中也十分疑惑,这些人为了所谓的义举在此浴血而战,必定是受到弦无双等人驱使,可万事皆有缘由,弦无双并非那种不论得失的愚蠢之辈,此举必然有其他目的,这一场闹剧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忽然间,正在冲锋的群狼同时停了下来,转头齐齐望向不周山的方向。那里的风雪比蘅宫更为凛冽刺骨,此刻却隐约可见连片的黑雾,游魂一般朝这里逼近。
一头黑狼率先踏入了狼群的视线,它通体乌黑得宛如泼墨,神情阴沉凶恶,双眼死盯着顾年遐,猝不及防地仰天发出一声怒啸,身后众黑狼都随他向狼群围拢,黑白两道分列两边,仿若阴阳之两极。
顾年遐感受到了挑衅的意味,于是他还以对方同样的怒火,狼嗥声撕裂风雪、化作刀剑,竟一时震慑得那些黑狼不敢再前进。
不止黑狼,连那些灵修也被这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惊得肝胆欲裂,正如四年前的那一幕。
“滚出我的领地。”顾年遐冷冷道,“是谁准你们踏入这里?”
这时一声轻笑自那些黑狼身后传出,那熟悉的青年身影踏着积雪一步步走来,身边正缭绕着那些黑雾。他笑容温润,却掩盖不住皮相之下的邪性,视线落在晏伽身上,笑得更甚。
“弦无双。”晏伽举剑指着他,“终于不缩着尾巴躲我了?懦夫。”
“你得承认,晏伽师弟,”弦无双停在他数十步开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披风,“乐仙师把你当成她的骄傲,可真正继承她真传的人,是我。”
“这么多年,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晏伽讥笑,“弦无双,当初你可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而我回来了,只有我回来了,所以师尊选了我,不是你这个把名声看得比命重要、背信弃义、有始无终的小人!”
“你放屁!”弦无双全然抛却了从前温润公子的气度,破口大骂起来,“那天我回来了,我也回来了!我甚至比你还要先一步回来,可是她没有选我,你知不知道,晏伽?她没有选我,而是选了你!只因为那狗屁的心莲说我心有尘杂,所以她没有选我!”
“哈哈哈——废物东西,被筛掉的蠢货!还有脸把这件事说出来!”晏伽指着他狂笑,“你若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如此没用!”
弦无双被他戳了心窝子,更加暴怒:“我真后悔当年救了你,还带你上山!我就该让你死在那些劫匪手里,让你去死,一了百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废物!谁让你给我留了一口气!只要我有一口气,你就是那个被我踩在烂泥里的下等货色!”晏伽笑得更厉害,“你个心智不全的残废,忘恩负义的贱种!”
顾年遐学到了新词儿,咯咯笑着有样学样:“贱种。”
晏伽扭头拍了他一下:“不准说这话。”
他说罢,又指着弦无双,如同泼皮骂街般不依不饶,将对方的话尽数堵回去:“天残地缺的混账东西、狼心狗肺的生蛆烂货!若你这种东西都能够上越陵山的门槛,天雷恨不得劈开祖师爷的棺材板儿,爬也要爬出来拉着你下阴曹地府!你几时配过?我再跟你说句扎心窝子的,你回来得比我早,师尊尚且不肯要你,难道你还不懂?她宁肯首徒之位空悬、宁肯越陵山百代无人,也不愿意让你这个下三滥的缺德东西继承她的衣钵!宁缺毋滥,你连滥竽充数都算不上!不识好歹,骂你牲畜都是有辱牲畜!”
他这一通将所有人都骂呆了,这些人仙风道骨地活了些许年,家学传统向来教导他们遵规守礼,从未听过如此不堪的污言秽语。而晏伽骂出这一连串,竟如此娴熟顺口,甚至越发兴致盎然。
“还想听吗?”晏伽垂眼看着弦无双,眼角眉梢尽是讥诮,“我能将你族谱上下全都骂一遍。”
弦无双被他羞辱了一通,几乎要骂穿了,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声音透着森寒:“趁你那张嘴还能说出话,就让你多骂几句吧,我很快……就会撕烂你那张招人厌的嘴。”
说罢,弦无双一甩衣袖,黑雾从他袖口涌出,低沉的声音一瞬间被风吹遍了雪原:“你们的修为就在这里,北境狼族作孽,夺去你们赖以为生的宝物,如今我将它们都物归原主。”
“我的……法力……”已经有人神志不清地伸出了手,“还给我……还给我……”
那些黑雾听到召唤,与黑狼扭曲为一体,飞快冲向了那人,自他口鼻争先钻入。他身子抖了抖,忽而两眼恢复了清明,随手唤来佩剑,居然真的以法力御剑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