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再接再励:“大伯母不必忧心,我跟您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如今皇后权势过大,已经引得太后不满了。您想想裴将军手上的金吾卫,那可都是皇后的兵力!”
冯夫人无奈叹气:“这些都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还是关上门,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
“您说的是,人求自保,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没想着非得去做什么惹皇后不快之事。只是,皇后如此大力地支持女子走上台前,大伯母也觉得应该?”
提及此事,冯夫人便觉得不妥了。
冯夫人自认算是开明的女子了,但若是让她在外抛头露面去做事,还是觉得有失身份。
尤其是一些差事还需要来回奔走,这路上少不得要与一些男子接触,岂非是于女子清誉有损?
不过,圣人大力支持,她一介妇人,又能做什么?
“你指的是凤语阁,还是凤海司?”
“二者皆有,若只是女学,我原本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但凡是官家女子,一般也都识得几个字,会算几个数的。只是凤海司既然是朝廷衙司,怎可有女子在其中为官为吏?阴阳颠倒,岂非荒唐?”
冯夫人点点头,自古以来皆为男主外,女主内。
如今皇后所为,的确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再说那凤语阁,就更是荒唐!女子嫁为人妇,自该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为夫家绵延子翤,这有何不对?偏那凤语阁要为一些犯了七出之条之人做主,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冯夫人再度点头,心中的不满更甚。
姜夫人见她的情绪被挑拨上来,便又提到了这妻妾嫡庶之别。
“听说前阵子,凤语阁竟然还公开为一小妾做主,这简直就是没了王法!妻为正室,小小妾室,敢与主母叫嚣,不被打死就算是主母仁慈了,可是那凤语阁竟然还要帮着一个小妾说话,委实令人不解。”
冯夫人也是正妻,定国公也有妾室,她平生最为痛恨的,便是小妾。
“你说的没错。妾就是妾,怎敢与主母相提并论了!”
“大伯母,我跟您说这些,也没有想要挑拨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觉得皇后此举,已然是与祖宗规矩相悖!若有朝一日,有小妾爬到咱们自己头上,又岂能受得住?”
其实她们说的,是先前一位官夫人虐待小妾之事。
这位夫人不仅虐待小妾,甚至还故意害得庶子落水,险些丧命。
在大雍,的确是重嫡庶,但是在男人眼中,庶子女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也是一条人命,故而不能随意打杀。
尤其是圣人,对此更为恼恨。
这二人一番议论之后,便又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冯夫人这才告辞。
姜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她就不信,凤语阁的所做所为,那些正经的嫡妻们会愿意看到!
所以,将这些人都聚拢在一起,总能做些什么出来的。
到时候,就要看凤语阁如何自圆其说了。
至于山东剿匪,只要有孟长风护着,冯啸必然不会有事,兴许再回来,还能升个一品半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