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苦的药,哪个正经人会这样吃?
便是太子病时,都知道这种苦药汤子就得一口闷了,若不然,嘴里苦的时间更久,更难受。
“母后可还要再用些粥水?”
太后神色恹恹:“不必了,哀家想要睡一会儿,你先在外头候着吧。”
“喏。”
太后不能让皇后一直留在这里,但是小小的折腾一下,还是可以的。
比如说,她不发话,皇后也只能暂时留在慈仪殿。
太后甚至都想明白了,皇后在这里,圣人总还会再来的。
太后就是想着让圣人先冲她低个头,毕竟她是母亲,岂能向儿子认错?
再说了,她原本也无错!
若不是谢若暻这个女人从中搅和,也不至于害得他们君臣失和!
要她说,谢若暻就是个祸害。
此时的太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谢若暻的种种不是,恨不能直接下旨将其赐死罢了。
她却一丝一毫都没想起来,是谁给大雍创造了如此高额的利润,她住的这慈仪殿白天时能如此明亮,又是何人的功劳。
说到底,这会儿看皇后不顺眼,便只能想到她的不好,关于她的好,那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的。
谢若暻也不急,直接就在外面处理一些宫务。
她这个皇后都来了,各宫各苑的主子们自然也不敢落下。
这会儿殿内外可以说是坐着的站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有些没资格进入正殿的,便只能在外面暂时歇着,嘴里头小声嘀咕,声音小的连身边的婢女都未必能听得清楚。
无非就是觉得太后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张贤妃好歹是能在殿内坐着的,心中腹诽皇后不该如此兴师动众,但是又挑不出错处来。
毕竟是慈仪殿的人去万福殿传的话,只说是太后晕厥不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话里话外,不都是在暗示人家,太后要不行了吗?
也怪太后身边的人办事不力,只想着将皇后叫过去服侍,却完全没有想过这话真传出去了,会引起多大的动荡。
果然,听闻后宫各处的大小主子们都齐聚慈仪殿,皇后更是亲自在寝殿侍奉,所有人都傻眼了。
孟璋还有些纳闷儿,他走的时候,太后可好好的。
总不能是被他一句话给气着了吧?
可是再掉头回去?
孟璋心里头也别扭。
他是圣人!
岂能总是被太后以母子情份来拿捏?
而高行是个聪明的,关于太后病倒一事,故意只在圣人跟前提了一嘴,至于等到殿内有了几位大人之后,高行是一个字都不曾多说,退至殿外,将所有的消息都阻隔在外。
高行多精呀,这就是做出一副圣人压根儿不知情的样子来。
宫中消息传地快,连在宫中候着准备见驾的一些臣子们也听说了此事,不由得暗暗揣测,太后是否真地要归天了。
姜源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高总管,刚刚瞧见好像是秦总管吧,可是皇后凤体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