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暻话锋一转:“母后,大皇子的年纪虽然可以议亲了,但是比赵家娘子可都小了几岁,据我所知,赵家如今总共就只有两位娘子,最小的那位,今年也十五了,比大皇子还要年长一岁呢。”
太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我记得那个赵月不是十六了?”
“应该是吧。母后是相中她了?她可比大皇子大了两岁。”
太后没说话,似乎是在做着考量。
一旁的苏婕妤则是突然出声:“民间有言,女大三,抱金砖。再说这媳妇大两岁,才能更好地照顾大皇子才是。”
谢若暻垂下眼睑,很明显,今日之事,就是这个苏婕妤作的妖了。
还真地是不知死活!
真以为自己膝下有个二皇子,就能由着她闹腾了?
太后闻言觉得很是贴心:“苏婕妤说的不错,女子大一些,更知道体贴郎君。听说你召庆国公夫人进宫了?”
“回母后,正是。”
“这不年不节的,你召她进宫,可是为了赵月的婚事?”
“回母后,这是圣人的意思。”
谢若暻没有直接回答,只拿出圣人来挡枪。
太后不悦:“你这是拿圣人来威胁我?”
“妾不敢。只是昨日圣人才提了庆国公寻他保媒一事,圣人不好拒绝,但是又不好直接召见赵娘子,所以便托我先见见这位姑娘,观其品性如何,再做打算。”
“圣人要保媒?保的是哪一家?”
“圣人没说,妾也不敢多问。只是妾想到庆国公祖上也是追随太祖皇帝的,而且还是祖母的娘家人,如今庆国公世子虽是弃武从文,但是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有的。所以妾以为此事可能事关朝廷稳固,妾不敢多问。”
言外之意,后宫不得干璋。
她不问,你一个太后就好意思再去做主?
而且谢若暻把话都说明白了,庆国公那样的家世,代表了什么,太后应该要想清楚。如今大雍已经立了太子,大皇子是否真地适合找这么强悍的一位岳家?
果然,谢若暻话落,太后便开始犹豫了。
这两年她的确是心疼大皇子,毕竟孩子幼时,也是曾天天跑过来唤她一声祖母的。
只是冯美人犯下大错,如今被驱逐出宫,这孩子基本上已没有了依靠。
若是再不能寻一房有助力的妻子,怕是这以后的日子更为难过。
可是,这助力也不能太大了。
否则,便有与太子争储的嫌疑。
且不说圣人对皇后和太子是何等的宠爱,只说如今太子小小年纪便被教导得知礼仪懂进退这一点,太后也不可能有换太子的想法。
所以,太后此时真地犹豫了。
庆国公乃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又是大族,如今即便是赵世子已弃武从文,但是就整体而言,仍然是圣人十分看重的朝臣。
所以,赵月与大皇子的婚事,的确不妥。
“母后,您也知道妾今日要见庆国公夫人,那妾便不多留了。晚些时候,还要跟圣人禀报,至于您提及的大皇子的婚事,妾也会跟圣人提一提,毕竟是皇长子,他的婚事,圣人许是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