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一个臣妇都能想明白,孙无伤又岂会不知?
“嗯,你说的对,此事我会跟太后好好谈谈。无事就先歇息吧。”
孙夫人次日便命人去请几位好友过来,商量着请两位贵妇从中保媒,也算是给足了女方体面,更显得出他们孙家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孙郎君见家中已经开始为他张罗着说亲之事,也总算是能放下心来,开始期待着能迎娶心上人过门了。
此事被有心人利用,少不得又引起一些风言风语。
孙家势大,自然无人敢拿这些话到他们跟前说,但其它人就不可避免了。
两家亲事定下,此事对于大公主孟长欢的声誉多少有些影响,但并不大,毕竟孟长欢还小,而且孙夫人也是个聪明人,自始至终都未曾提过宫中一句。
最重要的是,太后这次做的还算是隐秘,并没有大范围地传出想要让孙郎君尚公主的事。
至于孙家郎君想要出家一事,则是被孙家化解为是孩子想要为祖父祖母祈福,并非是真地出家为僧。
无论如何,孙郎君与大公主的事是不成了,而且孙无伤还因此求见了太后。
太后阴沉着一张脸:“你也怪我?”
“微臣不敢。只是殿下想要赐婚,最好还是先问过两家的意思。您是太后,身份尊贵,但是微臣的长孙肩上也担着重担。若非是内子前去将人劝下了,那我孙家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殿下,您是好心,但孩子们不懂呀。”
嘴说是孩子们不懂,其实就是在说你这分明就是多管闲事!
孩子们本来都要定亲了,你非得来这么一出,差点儿让他折了嫡长孙,这怎么成?
真要是让长孙出家了,整个孙家怕是要被京城勋贵们笑话好几年。
太后也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这般执拗,她是太后,多少年都被人们捧着,如今却偏遇上个跟自己对着干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哼!那个孙子主意倒是大,我看他这分明就是不孝!”
孙无伤也无心与她争辩,转而道:“听闻殿下近来风体违和,微臣特意命人搜寻了一味何首乌,今日进宫也是特意送给太后,另外,还请太后保重凤体。”
太后听罢,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我没什么事,就是先前与圣人有些争执。你应该也听说庆国公府的婚事了?”
“听说了。太后,此事您做的欠妥,圣人如此安排,倒是无恙。”
“怎会无恙?那庆国公虽然是这些年来弃武从文了,但在军中的威望仍在。而谢荣昭是谢大儒的后辈呀!这文臣武将联姻,自古便是要出大事的。”
孙无伤脸色骤变:“太后慎言!”
太后一噎,好在此时殿内皆是心腹,但她还是不痛快。
“太后,如今圣人乃是明主,莫说庆国公世子弃武从文了,就算他仍是武将,只要圣人觉得合适,那便合适。况且,我大雍如今人才济济,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纷涌而至。您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