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璋自己记得孟响其祖父、其叔父的种种功绩,自然是该赏的赏,该封的封。
孟响没有亲兄弟,倒是之前他叔父在位时,曾有两个儿子。
只是如今这王位又回到了孟响身上,所以孟响的这两位堂弟的身份便尴尬一些。
如今孟响的母亲和婶婶都还在世,其祖母早已入土,所以如今的定王府中,其实也是纷争不断。
要说功劳大,还得是孟响的叔父功劳大,但是孟响的两位堂弟如今虽有官身,但是官职不高,又是住在定王府中,这一点,自然是容易引起争端的。
偌大的定王府,难道真地容不下这母子三人?
其实,孟响虽然有心要将他们一家子分出去,如今也不敢这样做。
实在是叔父的功劳在这里摆着,他若是真地将婶婶一家子撵出去了,族人们指不定要怎么骂他呢。
这件事,宗正寺卿自然也考虑到了,斟酌再三之后,还是来寻圣人请示。
孟璋看过后,也有几分头疼。
这孟响的两位堂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如今虽然身上兼着差事,但也是一些闲差,事情不多,权利更是没有多少,饶是如此,这兄弟二人也未必能办得有多好。
至于孟响,他就是一个空架子定王,还不如那两个堂弟能办事儿呢!
孟响是个聪明人,他想把这一家子分出去,可是又不愿意担这个骂名,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家里头掌事的是他母亲,反正婶婶那一家子也沾不到太多的好处,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但是这样的门户,总不能一直就这样沉寂下去。
孟璋又命人观察数日之后,终于看出来,孟响的大堂弟,也就是孟问的嫡长子倒是个不错的,今年才八岁,但是生得漂亮周正,而且读书也很不错。
孟璋干脆就将这个小郎君接入宫中,一连住了几日之后,对这个孩子总算是还有几分满意。
至少比其父亲强。
谢若暻闻弦而知雅意,明白圣人这是想要抬举一下孟问这一房,便立马命人将定王府的两位长辈夫人叫进宫来,另外,还让孟问的夫人随行。
皇后宣召两位长辈,却并没有召见定王妃,这便足以令定王多心了。
“二位婶婶坐吧,当年若非是堂叔坚持不肯退兵,还强撑了三天三夜,怕是等不到援军的。边关几座城池的百姓们,不会忘记堂叔的功德的。”
闻言,孟问的母亲已是眼含热泪。
多少年了,自打夫君过世之后,多少人只记得了眼前的定王,却忘了曾经那位战死的定王。
这两位夫人其实都是老定王妃,但是在定王府中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此时孟响的母亲心中微微有些不适,又有几分担忧,今日皇后此言,莫不是预示着什么?
毕竟人人皆知皇后的态度,便能代表圣人的意思。
果然,接下来皇后的一番话,更是让孟响母亲如履薄冰。
“圣人这几日见小侄儿与太子玩的好,且一同做课业时,也是有来有往,圣人先是欣慰,所以便想着将小侄儿接到宫中来教养,希望将来能成材,也算是对已逝的堂叔有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