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和玉镯此刻正穿梭在国公府的后花园的腊梅丛里,正要给老夫人剪上几支新开的梅花。
沈姝蛾眉紧蹙,面沉似水,虽然此处极为隐秘,但她仍忧心忡忡,生怕隔墙有耳。
此时,从远处望去,那便是一个姿容绝丽的少女图。少女微微昂起下巴,仔细找着梅树上的枝条,莹白的小脸在朝阳的映衬下,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细长的脖颈尽力的往上伸展开来,脖颈下面是高耸的圆润饱满。
男子右手徐徐张开,隔空丈量,仿若一个手掌还不能够覆盖上全部。下面便是不盈一握的腰肢,最让男子欲罢不能的是,后腰下那坚实圆润的翘臀。
先前从哪春宫册上看过,这样的女子可谓是世间少有,那销魂蚀骨的滋味挠得男人心里痒痒,若是将这样的人间尤物狠狠压在身下报复,不知道会是何等的滋味儿?
四处找了找,剪好一支腊梅放入玉镯的手中。
沈姝才故意说道:“四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四公子也算是受了莫大的挫折。若是四夫人还在世,定然也会希望四公子往后顺遂,相信四公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玉镯当然也听出了沈姝话中的含义,缩了缩脖子,说道:“就是!就是!”
“姝表妹!”就在两人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被人叫住。
沈姝脚步一顿,暗道不好!
“四表哥!”
沈姝转头,看到李炆在刚才沈姝和玉镯所在的不远处,脸上表情莫测。
肉眼可见,这些日子来,李炆瘦了不少,眼窝深陷,青黑的眼圈如阴云般笼罩在他的脸上,仿佛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那苍白的嘴唇紧闭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惫和阴郁。
玉镯抬眼瑟缩的看了下李烯,便低下了头。这时就听到李烯说道:“我跟你们小姐说两句话,你到前面等着。”
声音不大,但说出来的口气不容置喙。
“小姐。。。。。。”玉镯紧张的看着沈姝。
沈姝给了玉镯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说道:“你先到前面等我。”
玉镯走后,沈姝才问道:“不知道四公子有何话要说?”
李炆上前两步,阴恻恻的看着沈姝:“我母亲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见沈姝要说话,李炆伸出食指,按在沈姝的嘴唇上:“越是诱人的双唇,越是会说出哄骗的话。表妹还是不用说了,往后我会让你血债肉偿的!”
沈姝脸色骤变!
说完,李炆越过沈姝,脸上又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想起老张所说的,赵氏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沈姝心中一沉。
等沈姝和玉镯回到永寿堂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门内传来宝珠的声音。
“祖母,刚刚姝表姐去给您剪花枝去了吗?我母亲在的时候,就常常跟我说殊表姐秀外慧中,喜欢得很呢!”
“如今我母亲去了,也不知道往后四哥哥可要如何是好!”
沈姝听到此处,为防宝珠再说出什么话来,便一步跨了进去。
“老夫人,后院的腊梅开得正艳,您看这几支可还好。”
说着,沈姝拿过玉镯手中的篮子,里面是几支含苞待放的腊梅。
沈姝这样一打岔,刚刚宝珠的话,倒是让沈姝打断了。
坐在老夫人旁边的宝珠,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扎入肉里。
沈姝乖觉,看到马嬷嬷拿了梅瓶过来,便伸手接过。
腊梅花老干曲折虬劲、花繁且暗香浮动,才一拿出篮子,便能闻到幽香扑鼻而来。
此时,正好身怀六甲的三夫人小王氏,扶着丫鬟进来。
“咦,后院腊梅已经开了?”看到沈姝正在插花,小王氏问道。
“三夫人来了?”沈姝眉眼弯弯,朝小王氏问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跟宝筝她们一样喊我三婶就行。就你礼数多!”三夫人朝沈姝嗔道。
这些时日以来,沈姝也会经常遇到三夫人,虽然依然熟络,但沈姝仍旧有些疏离。
自从四夫人那知道她从前的算计之后,沈姝自然也对小王氏生出亲近之心。若自已真是四爷的女儿,不正也应该喊三婶么?
“是啊!阿姝也住了这么多时日了,还这么见怪作甚?”李老夫人也打趣道。
“那阿姝就恭敬不如从命,还请三婶莫要见怪!”沈姝笑着将插好的腊梅,摆放在窗边的位置。
小王氏上前,“怎么阿姝插出来的腊梅跟别人的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看起来让人觉得更为雅致,更加有韵味。”
沈姝只是笑看着三夫人。
思考良久,三夫人上前将梅瓶之中的天南星轻轻拿了出来,“我就说怎么不一样,原来是配上了这天南星!”
“梅花以韵胜,以格高,所以横斜疏瘦与老枝苍虬者为贵。故选用枝条的时候,就要选用上等枝条。若是直插梅花,未免显得有些单调,若是配以松、竹、菊花、天南星,就会意境更为深远。”沈姝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