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小姐最多也仅当成了会有某种关于顾为经的重要活动,她甚至也考虑到了收徒的可能。
不过不是曹老收徒。
而是曹老的这几个弟子里,哪个人要收徒。
而看这阵势,似乎曹轩想要把顾为经当成他的再传弟子中,最为值得培养的那个了。
“那倒确实值得期待,也确实是好运。”
安娜点点头,同意的说道。
“采访没问题。要说封面专访……看来,顾为经先生,这一次他是对新加坡双年展的金奖应该是势在必得了。他今年才刚成年吧?野心真大。”
伊莲娜小姐确实聪明。
她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只是她觉得,曹轩的三代弟子……就算是三代弟子中曹轩宣布要倾力培养的领军人物,登上《油画》杂志肯定是够格了,可登上《油画》杂志的封面专访……那又肯定还差一点意思。
外加上新加坡双年展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金奖获得者。
如果纽约艺博会那边没有凑巧出现单张千万美元级创记录的购买交易的话,那么看在曹轩的面子上。
也勉勉强强算是够格一篇封面专访。
唐宁若不是稍微差了一点运气,二十年多前她拿下魔都双年展金奖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油画》杂志创刊以来,最为年轻的封面专访人物。
本来采访都采访完了。
只是那一年。
恰好遇上了如今已故英国艺术教父理查德·汉密尔顿在当月突然宣布,他将在十余年以后,久违的再一次举行个人美术展,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油画》杂志社又飞去伦敦采访了汉密尔顿。
最终安娜的姨妈拍板决定,把唐宁的那篇专访降到了二版。
“再等等吧,下次还有机会,以您的情况,不会等太久的。”
当时的油画杂志社的编辑这样给了唐宁答复。
是的。
唐宁还有机会。
她也确实作为封面人物登上了《油画》杂志,然而当年的一步之遥,等她真的再次迎来封面独立专访的时候。
已经是今年香江大拍后的事情了。
已经是足足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好在,这一次,已经没有人再能挡在她的身前,她自己也已经成为了真正一线顶尖的大画家了。
伊莲娜小姐听说,唐宁对这件事在心中一直有疙瘩。
甚至曹轩本人对这件事,应该也是有遗憾的。
那天在奥地利的夜晚采访里,他们两个还聊过两句这个“最年轻的封面人物”的话题。
这不奇怪。
在竞争中输给理查德·汉密尔顿一点也不丢人。
那是至少是和曹轩同样等级的级画家,身价是当时的唐宁几百倍以上。
如果要在波普艺术挑一个最贵的画家,那么可能是安迪·沃荷。
汉密尔顿和草间弥生分列二三。
如果要在波普艺术里,去挑选一个最重要的画家。
那么可能是汉密尔顿第一,安迪·沃荷和草间弥生分列二三。
被这样的人抢了版面,倒霉但一点都不委屈。
谁来都一样,基本上是遇谁就碾碎谁,别说当年拿了金奖的唐宁遭不住。
就算是换如今的唐宁或者酒井一成,可能照样还是遭不住。
安娜知道唐宁已经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最好了,这种事情就是没办法,不是她的原因,也不是《油画》杂志的原因。
单纯真的就是运气的问题。
可艺术行业其实就是这样。
能不能得奖,能不能成为最贵的什么什么,或者最年轻的什么什么,就是要看运气的。
得到了就是得到了。
没得到就是没得到。
从你头顶飞掠过的星星,谁也不知道再一次划过天空,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