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内部的动荡,就像要人一边踩着平衡木,一边抱着怀里孵化箱里的生鸡蛋。
只有一切条件都合适的情况下,才会有崭新的艺术生命从怀中的箱子里啄破蛋壳,探出头。
只要颠簸中一个平衡不好。
纵使外面看上去,鸡蛋完整如初,内里大家的人心早就被摇散了黄。
曹轩老爷子就是那个踩着平衡木,抱着孵化箱的大家长。
此刻盒子里不光装着的顾为经这位“薛定谔的关门弟子”,刘公子和魏女士这两只已经孵化出来雄鸡与雌鸡,也时不时抽冷子的互相啄上一口。
难啊。
太难了。
这种关键的时候,必须要有人真正的,勇敢的站出来,让大家回归理性,把越来越浓重的火药味真正的降下去,才能让卡住的机器重新转起来,拯救曹老太爷于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两难的困境之中。
而这样的人,我的朋友——才是真正的superhero。
另一侧的轮椅上的女人轻轻翻动了手上论文的一页。
关键时刻站出来拯救曹轩的英雄自然就是……
没错。
是老杨。
老杨拍拍小肚腩,就带着他珍藏的段子勇敢的a了上去。
此间复杂的情况下,除了由他来充当润滑剂,还能有谁呢?
“哎呀唉呀,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呢,听我说一句——”
于是。
在天气预报与河北梆子的混搭节目之中,又融入了相声演员在天桥上唱莲花落的环节。
场面一时之间混乱极了!
魏芸仙和刘子明都有着各自的心思,老杨的加入像是一桶热乎乎的地沟油浇在了已经摩擦出烟气的枯草上。
腾的一下。
本只是冒白烟的气氛,火星子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场面马上便要向着不能控制的方向展。
也许就在机场里,大家就要闹的不欢而散。
铛、铛、铛。
拐杖用力敲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曹老极重养生。
毕加索八十多岁的时候。
据说还能赤膊着上身,用粉笔在墙壁上画那种尺寸有几米长的巨幅素描,画完之后浑身冒汗,但是神采奕奕,一点都不显得疲态。
而曹轩已经九十多岁了,在教室里上一整堂课还能脸不红,气不喘,能用如椽巨笔在地上写一整篇《心经》,手臂的肌肉丝毫不颤。
说老太爷能把拐杖在地上敲打出火星子来,肯定是夸张的形容。
声音却非常的低沉有力。
不管是“播天气预报的”、“敲河北梆子的”、还是扯着嗓子“唱莲花落的”选手,一时间都被镇的安静了下来。
除了依旧沉浸在论文中的世界,对外界生的事情根本不敢兴趣的安娜以外。
贵宾休息室里的所有人,包括伊莲娜家族的随从在内,都不由自住的往树下的老人方向看。
“好了。”
曹轩的声音很平静。
他低低的呵斥了眼前群魔乱舞的闹剧。
老太爷没有训斥自己的徒弟,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呢,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在吵”之类赌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