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就在楼上阳台看到了他坐在院子抽烟,坐了好久,也不管晚上这么冷。
拿了外套关了门,池夏连忙下楼。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池夏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陆枭,背影孤单寂寥,甚至有几分颓败。
池夏放慢脚步,走过去,把衣服披在他身上,柔声问:“怎么不上楼,在这坐着,喝西北风呀?”
陆枭回头看她,说:“没事,刚喝了酒,身上有味道,想等味道散了散再回屋。”
池夏:“陆枭,不要吹了,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陆枭抬头看天空,说:“教你看星星要不要?上次说了要教你看的,城市里头很难看到星星,北屿能看到,你看那颗最亮的……”
池夏蹲在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有一颗最亮的星挂在夜幕上。
即便下着雪,还是能看到夜幕上的星星。
池夏原本想是喊他一块回屋的,结果和他在院子里头看星星,想起来又好笑又好气,非常无奈。
……
陆枭带了池夏和赵缺一块去陵园看了小十。
风大,没雪,出门那会还在下,到了陵园已经停了。
赵缺拿了花放在小十的墓碑旁,鞠了鞠躬,站的笔直。
陆枭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他反复擦了好几遍,声音沉沉的,说:“小十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就这样没了。”
赵缺哽住,隐忍着。
“下次来看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池夏站在一边,脸被风吹的通红,眼角有些泛红,她也带了花来,放在小十墓碑前,鞠了鞠躬。
她还记得当时来北屿,是小十来接她,后面发生了很多事,都是小十开导她,帮她说话,要不是小十当时多她那么照顾,她可能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赵缺又点了根烟放在墓碑前,说:“以前不让你抽烟是为你好,现在想带坏你都没办法了,小十,九哥要走了,走之前来看你一眼,希望你在下面过得好,我有空就会来看你,不要觉得自己孤单,没人陪,指不定明天来陪你的就是我。”
池夏下意识看了赵缺一眼,抿紧唇。
陆枭一言不发,眼神深沉如水。
池夏有些担心陆枭,悄悄朝他走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也怕陆枭会甩开,还好,没有,他回握了她手,捏了捏她掌心,示意别担心。
她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赵缺。
……
从陵园回来,陆枭先送池夏回去,再去了一趟孟参长那。
其他话也不用说了,都是男人,没那么多惜惜不舍,孟参长就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了句:“不管以后做什么,只要站得正,不搞那些歪风邪道,做什么都会有出息,陆枭,你的志向不在北屿,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说完,拿了那些资料全都给他了。
陆枭走之前说了句谢谢,末了补了一句:“注意身体,孟参长,以后别喝酒了,喝酒伤身。”
说完,啪嗒一声,关了门。
他走了。
孟参长站在窗户前,背在腰后的手在抖,他一把年纪了,带过多少人,也送了多少人走,没有几次是跟陆枭这样,他是真器重陆枭,但是有纪律,没办法,真没办法。
……
池夏在屋里收拾行李,东西不多,就两个箱子。
有些是陆枭的,他不能带走,带走也没意义。
机票是昨晚看完星星后订的。
陆枭回到屋里,摸摸她的脸,又捏她的耳垂,爱不释手,玩上了瘾。
被揉疼的池夏皱眉小声反抗:“别捏了,我又不是玩具。”
半截话被他堵住,吻几次就老实了。
……
这次离开,没有人来送的,是陆枭特别跟孟参长说了,孟参长吩咐下去,不让他们去送,包括赵缺。
最后是秘书屁颠屁颠开着车来送,美名其曰说:“现在天气不好,没什么客车可以坐,孟参长菩萨心肠,还是让我来送送你们,不过这是看在人家池小姐的份上,可不是专程送你的。”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陆枭了。
他被孟参长嫌弃了。
到了机场,秘书笑的极其灿烂目送他们下车,挥手告别,然后走了。
池夏回头看了一眼,说:“以后有时间还是可以回来看看的,你想回来,我就陪你回来。”
陆枭笑笑:“再说吧,走吧,回家。”
……
陆夫人是半路接到陆枭电话,得知他跟池夏回来的事,这下,陆家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