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了,她还在帮他开脱,唐阙叹了口气,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是菩萨心肠吗,都不记仇。
“唐瑶来了,我先挂了。”
“哦,好,拜拜。”最后一句拜拜是故作轻松,她率先挂了,心脏啊,快窒息了,她快受不了。
池夏去上洗手间了,她站在走廊过道上等着,还好这会没什么人,不然被看到这幅样子,肯定会被笑话的。
她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走廊另一边,贺川贴着墙站,手里拿了根烟没点燃,他目光没有焦距看着地毯上繁琐的花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陆回说了多久的电话,好几次,他差点忍不住冲出去想抱她,狠狠的抱她。
最后一刻,都忍下来了。
他说过不会再去找她了,也不会见她,那就绝对不会去见她,但这不妨碍他可以偷偷看她,躲在角落里,如此卑微。
晚上的宴席,陆回有些心不在焉,还好,她低着头,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池夏一直很担心她,悄悄拉了下陆枭的衣袖,告诉他。
陆枭找机会,叫陆回出去聊聊。
陆回低着头,只给他看个黑咕噜的脑袋瓜。
陆枭点了根烟抽,说:“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还在为唐阙的事烦心?”
陆回说:“他姐姐来找我了,说他生病了,我……”
“想去看他?”
“不是……也没有。”
“陆回,感情不是生活必需品,现在伤心难过的只有你一个人,你继续这样,他也不会心疼你,如果真喜欢你,他早来找你了。只有不在意,才会漠视你的一切。”
陆回:“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了,在努力……”
“别伤心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认真念书,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去爱人,你不爱自己,别人也不会爱你。”
陆枭很难得跟她说这些话,尤其是感情这块。
陆回低着头擦眼泪,样子实在令人心疼不忍,陆枭叹气,他可以帮她任何事情,但是唯独感情,只能靠她自己放下,能不能走出来,都要看她自己。他能说的都说了,能劝的也劝了。
等陆回伤心够了,情绪稳定了,他摸了摸她头,“没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回擦眼泪,一边问他:“你当初失恋为什么不会伤心?明明谈了那么久的,你们男的都不会伤心吗?”
陆枭好笑弹了下她脑门:“真八卦。”
“那你就不会掉眼泪吗?”
他坚定且认真:“不会,掉眼泪这种事不适合我,我只会为她流血和献出生命。”
要不是为了劝她,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这番话,也没有跟池夏说过。
陆回震在那里,好半晌没反应,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当时她当做玩笑话听的。
陆枭还说:“贺川出国了。”
陆回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她没回答。
陆枭叹了口气,似乎还想说什么,看到她的表情,不忍心再说。
……
深夜十点多,酒店门口的车渐渐离去,贺川坐在车里,沉默抽着烟,司机握着方向盘战战兢兢的,迟疑很久,问了一声:“贺总……”
贺川懒洋洋的,扫过来一眼:“走吧。”
路上司机问:“贺总,直接回酒店吗?”
“不了,去贺家。”
他说的贺家,也只有一个贺家,也就是贺夫人那。
他搬出来的很早,偶尔才回去住,也因为那段时间陆回经常来找他,要不是因为陆回,他早搬出来了。
这会回去,自然是要回去商议一些事情,比如贺承前段时间要求要一部分公司的股份,他那会在国外,说了句等他回国再谈。
而贺炜的身体也出了状况,前几天住院治疗了,具体怎么样,贺夫人没说,贺川直接找医院了解,医院没有给正面回答,好像是因为贺夫人特别交代过,不能跟任何人说。
包括贺川他本人也不能说。
看来这家医院跟贺夫人是有一点关联了。
贺川这次回来也是顺便处理这件事。
……
因为贺炜突然病倒,贺夫人没有去参加陆家的婚礼,白天去过医院,晚上在家里。
贺川回到贺家,贺夫人还没睡觉,似乎就等他。
“大忙人,终于回来了。”贺夫人坐在客厅的主位,家里这会没有其他人在。
贺川解开领带,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抽,眸光锐利,看向了贺夫人。
“陆家婚礼结束了?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