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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舒尘知道,她还是怀疑在幻境中的经历和她醒来后周围人对她说的。
瞒不了多久了。时舒尘有些后悔来到这处遗迹,不慎暴露的东西太多,以至于让水霜简对她的防备之心都加重了几分。
“前面有人。”时舒尘道。她捏着法诀,影凡剑被她收了回去,一只手空空的想要去拉身旁人的手。
水霜简没有躲,她的掌心柔软微凉,时舒尘满足的喟叹,面上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拉好我,等会别出事了。”
水霜简垂下眸子,她环顾周围一圈,除了山体上隔一段路出现的蜡烛外,毫无它物。就连宝物也不过是一开始的那些符纸。她指腹按在时舒尘的手背上,无意识的摩挲,迷茫的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前面的人一直没动。”水霜简意念探知到那些人一直在原地徘徊:“前面有条河。”
水霜简拧眉,她并未感知到纯净的水元素,那条河莫不是凭空出现的。她思考着,指腹摩挲的动作不停,不多时,一股热度从手指传来,她抽出心思看去。
只见时舒尘的手背上有一团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她微微一愣,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指腹的动作挺住,想要抽回手,却被时舒尘牢牢地固在手心。
“抱歉。”
“别动。”
两人同时开口。
水霜简挑眉,猝的就笑了,她晃动了两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不至于这么弱吧。”
时舒尘默了片刻,力气泄了不少,依旧没有松开。水霜简也没有挣脱开来。
随着靠的越近,炎川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按理来说,能和前面人保持一条水平线就不错了,两者的距离怎么会越来越近。
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两者的距离只相差百米,炎川也看清了那群人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在那里。
没有打斗的趋势。炎川暗下眸子,拉住快他一步的六皇子:“有问题。”
六皇子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点,他停下脚步,小心的看着前面的人:“他们是不是在等我们过去把我们斩杀了。”
炎川看着各自分散的人,面色沉重的摇头:“不会,都不是一个派别的。”
一旦出现两者以上的派别,争斗都会谨慎很多,生怕有人渔翁得利。
炎川想了一下,快步走到时舒尘的身后,低声道:“我们需要在此地先休整一下吗?”
炎川想要先去探求那些人停在此处的目的。
时舒尘否决:“不用了,到前面再说,这些人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随着他们的逼近,停下的人纷纷侧过头来,在见到炎川后,又纷纷转了回去,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走了数十米后,他们停了下来,眼前的一幕让炎川等人睁大了双眼,只见前面赫然是一条流动的河流,只是不同于其他河流,这条河流的水是红褐色的,还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血,这是条血河。”六皇子惶恐的开口,他的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他的双肩被人搭上,颤颤巍巍的回头,是炎川的手。
“别怕。只是条河流而已。”炎川柔声安慰他。
水霜简看了兄弟两一眼,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许是受到了所谓的“梦境”的影响。
她放下这个念头,垂眼去看这条血河,河流在地面两米下的位置。
“刚才在百米外,看不见这条河流。”水霜简淡淡的开口,一般来说,不至于会一点都看不到,刚才她也只能感知到罢了。
时舒尘跟着蹲下身,血河不时的冒出几个血泡。
“障眼法吧。”时舒尘也无法确定。她偏头点了点一直停留在这的人:“这群人或许知道。”
炎川安抚好六皇子后,来到两人旁边,闻言道:“那处有我认识的人,可以去问上一问。”
他在询问两人的意见。时舒尘点头同意。
很快,炎川朝着其中一处势力走去,是炎国的附属国。
他的速度很快,用了灵力,呼吸间就是来到了附属国人的地方。
“太子殿下。”领头人坐在地上,头无力的垂着,身上的衣袍脏乱的铺在地上,身上有几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注意到有人来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满脸的血污。
炎川皱着眉:“怎么就你们三个了?剩下的人呢?”他记得当初看见他们时,人数不下三十。
领头人苦笑,他虚指身后:“没了,都没了,全部被遗迹杀死了。”他捂住脸,声音哽咽,不愿意回忆这一路上发生的一切:“走着走着,人就突然倒下了。等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返回的时候,却已无路可退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现在活着到这的就剩我们三个了。可又有什么用呢?终究逃不过一死。”领头人凄笑出声,浑然没有了昔日的傲气。
炎川无意戳他痛处,沉默着从储物器中拿出三件干净的衣袍和一些药物。算是给他们留些体面。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事吗?”领头人情绪慢慢平缓下来,只是声音还颤抖着。
炎川叹了口气,还是问了出来:“你们对这条河流了解吗?”
领头人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对炎川摇头,急声制止:“这条河了很危险,不可渡。”
他的语气很急促,像是再说一个很恐怕得事情,他强撑着站起身,目光落在其他或是坐或是躺的人身上,将自己看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你看那边的陈国人,他们也就只剩下五六个人了。起初他们还有八个人来到这条血河边。但其中的两三个看到这条河后,竟想着用灵力飞跃过去,在他们飞到河中心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血手把他们直接拉进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