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厝合上书本,冷漠压抑的气场陡然升起,就连绽放的花朵都抖了抖朵瓣,黯淡几分。
“他敢对我的女人不敬,我要他命很奇怪么?莽撞之前,总要先考虑下代价,这是他来大齐应该学到的道理。”
“您不怕那位火?”
“他巴不得蒙国内乱。”
侯来斟酌下,还真没法子反驳,毕竟蒙国乱了,大齐才能更安稳。
“您这一套接一套的谋略玩得炉火纯青,不往那个位置冲一冲岂不是瞎了?”
他也不指望得到回答,把面前的碗碟全部吃得空空无物,眨眼就不见踪影了。
袁厝看了看手中的书,冲一冲?
他摇了摇头,又开始翻页,他都做了赘婿了,还有什么可冲的……
柳月初和宇文禅私谈的时间也不长。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差,宇文禅也没了矫情,聊了几个回合就达成一致了。
柳家支持他洗脱罪名,能安全回到蒙国。他为柳家提供蒙国的皮草,柳家不需要付银两,用棉麻粮草等物做交换就行。
二人更以蒙国的天神做起誓,还拟了一份契书。
柳月初沾了红泥摁下手印,宇文禅却是用血摁上去的。
“我十分好奇,你为何偏偏认准本王合作?”宇文禅有一股强烈的被选择的坚定感。
他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她的眸中是有的。
这股坚定,让他心悦舒服。
他就似一棵长在蒙国宫内的野草,突然有人说他乃药中魁,与众不同。
“选定一个人,不见得需要什么理由,我也算赌上一把,只期望你别让我赌输。”柳月初云山雾罩的扯了理由,总不可能告诉他,她知道未来的蒙国宗主就是他吧?
可这含糊的解释,让宇文禅眸色闪亮,“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绝不会辜负与你签下的契约……但我也要提醒你,你的那个丈夫,不怎么样!”
话锋转的太快,让柳月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为何?”她十分好奇。
“他的面具太多了,和你面前的他判若两人。这种人奸诈阴险,十分危险,他根本配不上你,你还是小心一点儿更妥当。”宇文禅提起袁厝就生气。
想到他施针时的冷漠,对蒙国人的憎恶,宇文禅自内心的惊悚。
所以他才冒险逃离了那座小院,却没料到此人居然是柳月初夫君!
如此温婉美艳的女子,怎可嫁个腹黑阴险的男人?
柳月初哭笑不得,却不想解释,“我的夫君是什么样子,与小殿下无关,他是否配得上我也不需你来多言。”
“你好生休息,为你洗脱清白之前,你就在这里养伤,月婵性子温婉,会好生照顾你的。”柳月初留下这话,拿起契书便走了。
宇文禅很想喊住她换个大夫来包扎!
可还没等出声,就见柳月婵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盯着,“对不起啊,我这次一定会很小心,动作很轻的……”她也没想到昨天一上手就弄得那般惨不忍睹的。
宇文禅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吭声。
又是一个难以忍受的夜……
翌日清晨,京城传出一个震惊众人的消息,蒙国的大王子宇文宸死了。
他死的十分蹊跷,因为就死在了大齐的皇宫之中。
死的时候,还有两位太医在旁边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