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白讥讽着。
花纶跟黄子澄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就三次。”
“我倒想看看,你哪来的勇气敢夸下这个海口,不过也好,经过这次的事,也该让你们这些北方人清醒过来了,北方就是不如南方。”
“而且是远远不如!”
夏之白蹙眉道:“天下一统后,哪还有什么南北之分?太过执着于南北之念,只会得不偿失,最终也只会贻误了自己的前程。”
“若是尔等真想在为官这条路上走的长久,就该以天下为念,以百姓为重,以民为本,抛弃这些偏见。”
“而且北方的颓势,终有一日会彻底扫清的,这一天不会太晚。”
夏之白语气很坚定。
北方眼下相较还处于动荡之中,但等到北方开始恢复生产,以及北方那庞大的资源开采出来。
北方定会再度焕生机。
若是能打通河西走廊,恢复汉唐的丝绸之路,北方的经济将会进入到一个高展阶段。
只是夏之白的这番话,并没有几个人放在心上,南北之间的隔阂,经过宋元两朝的割裂,属实太大了。
非朝夕能缓和。
看到众人不以为然的神色,夏之白眉头微皱,没有再多说,背着行李朝贡院外走去。
走出贡院。
夏之白沿着秦淮河走着,如今的秦淮河畔,随着科举的举行,也是久违的繁盛起来。
河畔更是新开了不少勾栏瓦舍。
士子多情。
九天的考试,不少人的心弦一直紧绷着,如今考试结束,很多人也是需要一些压力的泄跟释放。
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少士人都会在其中流连忘返,好好的放纵、放松一番。
夏之白走出贡院不久,解敏便跟了上来,道:“夏老弟,你刚才实在太冲动了。”
“我们北方的确比不过南方,南方的书籍、经义、文学大家,都远胜北方,我们想追上,谈何容易。”
“你这赌约实在不智啊。”
夏之白笑了笑,道:“我对这次高中状元有着十足的信心,而且刚才那番话,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
“北方的确文学上比不过南方,但志气又何尝低了?”
“黄子澄这些人分明对状元之名垂涎若渴,却是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让这些人在那自吹自擂,才是真的丢人。”
“不要把天下让给自己鄙视的人。”
“考试上名次可以输,但志气上岂能任由这些人嚣张?何况我等日后未必就比不过他们。”
“科举的名次,只能代表这场考试的结果,并不能代表我们日后的仕途,南方太过务虚了。”
“不会为当今陛下所喜的。”
夏之白简单说了几句,便继续朝前走去。
解敏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见夏之白偏离了方向,问道:“夏老弟,你这是去哪,北方会馆不在那边。”
夏之白道:“北方会馆我就不去了,一个人呆着好点,不然若是牵连到你们,反倒会害了你们。”
解敏一愣。
他怔怔的望着夏之白离去身影,也没有再开口了。
夏之白的考虑是对的。
他那‘天策状元’的话,的确有些危险,若是为当今陛下不喜,恐会让其大祸临头。
他虽有心挽留,却也不敢开口。
北方会馆里的学子有不少,他也不能因自己一人,而去坑害其他人。
解敏目送着夏之白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