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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自己会怎么做?
退出吗?
赵舒川在心里自嘲一笑。他不退出还想怎样?还能怎样?他能从自己身上拿出什么来证明自己对傅子淼的感情?
事实上,赵舒川心里门清,他现在只不过是傅子淼收养的一个小破孩儿。他们仅仅认识几个月。即使加上上辈子,他也只不过是个不敢承认自己感情的、又自私又愚蠢的胆小鬼罢了。
想到这里,这现实的刺激让他清醒到了近乎于痛,将他的大脑搅动的沸反盈天。怕傅子淼看出自己的异样,赵舒川索信闭上了眼。
这时,一直沉默的傅子淼突然开口:“累了吗?”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用的仍是平日温柔的口吻,便将赵舒川从窒息的锋口拉了回来。
赵舒川睁开眼,视线转向前方的挡风玻璃上,脸上已经看不出端倪。他开口:“不累。”停下笑了笑,继续道:“傅哥儿,你可千万不要小觑我,我体力可是很好的。一千米跑完面不红心不跳地,只是喘几口气而已。”
傅子淼腾出一只手换了个档,脸上淡淡地笑着:“看出来了。”
不知是在哄他,还是真的这么认为。
赵舒川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有半张脸,却依旧赏心悦目。赵舒川贪婪地用目光勾勒着男人的轮廓,额头到下巴的这条线如此完美。可一想到这个男人以后有可能属于别人,一股可怕的占有欲毫无征兆的在赵舒川心底潜滋暗长,随时都有可能冲破皮肉,可怕的蔓延。
不!他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不行!
管它过去如何,管他现在是赵舒川还是时燚,从现在开始,他有了明确的目标。守得云开见月明。即使不是现在,一年后、三年后、甚至十年后,傅子淼也一定会全部属于他的。
赵舒川突然想通了,就像是刚习武术之人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内心的郁结在这时一下子就解开了。这样一来,心情豁然开朗。赵舒川抬起双臂,将交叉的手掌垫在脑后,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姿势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嘴角洋溢着笑容。
“傅哥儿,我打算以后每个周末都去大侠家的拳击馆呆上几小时。”
傅子淼问他:“你想学拳击?”
“对,”赵舒川说,“快放假了,正好也有时间。”
“也好,拳击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用于防身。”
赵舒川定定的看着前方,笃定地说:“主要是我想变得强大。这样,我以后就能保护你了。”
***
天气逐渐闷热起来,又到了苍蝇蚊子横行肆虐的季节。
这段时间,傅子淼基本每天早上都送赵舒川上学,有几次放学还特意把车停在校门口等他放学。对此罗芮侠倒是很开心,毕竟有顺风车坐了。虽然赵舒川也挺高兴的,不过他从觉得哪里不对劲。早上就算了,傅子淼晚上那么早就下班了,甚至比自己放学还早,这着实令他诧异。
当然,傅子淼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后,会回到局里加班直至夜里十一二点才回来。这么一来,就表示他这段时间还是挺忙的,要不然也不会持续每晚都加班。既然如此,为什么傅子淼这段时间下班反而比前段时间要早呢?
有一次,赵舒川问他为什么现在下班那么早?傅子淼则一脸淡然的回他:“单位调整了下班时间。”
赵舒川虽然对这个回答仍然存有许多疑问,但他也没再多问。因为他明白,即便傅子淼心里真的有事,既然他选择不告诉自己,自己问再多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好在日子风平浪静,并没发生什么事情。
这天晚上,赵舒川躺在沙发里看电影。电影结束后,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再过四十分钟就十二点了,可傅子淼还没回来。赵舒川伸手拿起手机,刚准备给傅子淼打个电话,转念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扔到一旁。要是傅子淼正在开车,现在打过去也只会让他分心。
结果这时,钥匙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赵舒川起身穿好拖鞋,想去拿水杯到饮水机上接杯水,一会等傅子淼进来就给他喝。门开了,傅子淼走进来,在玄关处换了鞋。赵舒川注意到他左手拎着一个正方形的盒子,很明显里面装的是蛋糕一类的东西。
傅子淼换好鞋后转过身,两人视线刚好撞上。今天的傅子淼有些不一样,在与赵舒川视线交叠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是微笑,而是站定在那里,过了几秒才朝客厅走。等两人距离拉近了,赵舒川立刻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这味道是从傅子淼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傅子淼,“傅哥儿,你喝酒了?”
傅子淼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浅浅一笑:“今晚陪领导吃饭,被灌了几杯。”
此时傅子淼清浅的眸子不像平日那般清明,泛着微微水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赵舒川竟然从他眼底看出了一丝无力感。傅子淼的酒量他是清楚的,若是论白的,虽算不上一杯倒,但最多不过三杯。再多一点,绝对会醉。赵舒川光是从他身上那股子酒气就能断定,傅子淼今晚起码喝了不止八杯。
好在他走路看着还挺稳的。
赵舒川抓起他的一只手,将水杯塞到他手心里。“怎么回来的?”
傅子淼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找代驾。”他将手里的盒子举高晃了晃,“要吃蛋糕吗?”
赵舒川看了眼盒子,问:“谁过生日啊?”
其实他心里清楚是谁。
傅子淼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自顾将蛋糕盒放在桌上,随即又慢条斯理地拆开外包装盒。是个两人份量大小的精致蛋糕,奶油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傅子淼拿出“2”和“8”数字的蜡烛嵌在中心,然后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赵舒川猜他是在摸打火机,于是从厨房找来一个,递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