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蓁直翻白眼,觉得这事万万不可。思来想去,合上电脑,说:“走走走,还是去找你哥帮忙。”
她站起身,认真警告他:“别说是在我那坏的事,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
说什么呢?她一时缺乏想象力。
陆照渊福至心灵地接下去:“我就说在洗手间,在课室,在车里,在电影院。哎,这还不简单。”
他两个卧龙凤雏自觉毫无破绽,便踌躇满志地到陆呈锦面前开始表演。
陆呈锦听得直摇头,但到底没有拿任何架子,答应帮忙。
趁他预约,陆照渊悄悄给管文蓁递个眼色——看吧,他已经没有立场拒绝我们。
管文蓁心情微妙,觉得陆照渊真是欠教育,又为她跌落神坛的哥哥感到惋惜。
屋内暂时安静,直到陆呈锦把就诊信息发给他堂弟,说:“你跟她一起去,也做个检查。”
又问:“你们有采取避孕
措施吗?吃药还是戴套?”
陆照渊大言不惭:“外射。”
“胡闹。”
他立马改口:“开玩笑的。当然戴套。”
陆呈锦神色稍缓:“你说她不想让她妈妈知道?
“是。”
“她大概率需要用药,和她妈妈住在一起,很容易被发现,不如趁早交代。”
“哈。”陆照渊乐了,“哥你懂得真多。”
他又给管文蓁递个眼色。
管文蓁无语得要死,觉得他得了便宜卖乖,好不要脸。转念想起他批判自己胳膊肘往外拐,她很避讳这样的名头,十分烦躁起来。
陆照渊朝她扬下巴,和他堂哥商量:“要不让…再到她那儿住两天?”
陆呈锦不可置否,看向管文蓁,“你钥匙在哪?”
管文蓁正沉浸在对陆照渊的腹诽中,被问得一呆:“在……家。我周一拿给她。”
“真的吗?”陆呈锦问她,像个和年轻人玩笑的和蔼长辈,“明晚回家我检查,你拿的出来吗?”
陆照渊也跟着乐,觉得管文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实在有待提高。
仿佛真的是其乐融融的氛围,直到陆呈锦骤然沉下脸,给了管文蓁一耳光。
他说:“你怎么答应我的?”
他动作太快,管文蓁根本没看清他抬手,耳光已经略过脸颊。
下手很轻,不构成任何伤害,但她像遭受迎头一棒,逐渐呼吸困难,目眩耳鸣,脑子里不断回响他之前的威胁——再有下次,我当着他的面打你。
她在这一刻坚信自己受到欺负,坚信他不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动手。
眼前的景象毫无真实感,她两眼空空,这些天有意无意压抑的情绪破蛹而出,一条一条毛虫似的在她心头蠕动。
她喜欢他到这个程度吗?喜欢受虐到这个程度吗?喜欢到可以在别人面前被他打一耳光还忍气吞声吗?
以后也会这样吗?会得寸进尺吗?她血气上涌,所有的骄傲与自尊都叫嚣着要她发狂。
陆照渊把她挡在身后,说:“不干她的事,我让她拿钥匙给我的。你要打就打我。”
陆呈锦二话不说也打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声响把她拉回现实,像针尖戳破气球,那些不断发酵的猜忌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眼前的当务之急——她怕陆照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然而没有丝毫犹豫的,陆照渊道歉了,他说:“是我不对。”
管文蓁大受震撼,怀疑自己思想觉悟其实不如陆照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