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任砚带我过来的,大家也就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了。”黎绪说得云淡风轻,“之前任砚的女人,也是来这里治疗。”
谈湘听着,只觉得心惊肉跳。
她以为黎绪不知道任砚的“光辉事迹”,可听她的口吻,显然是全都知情的。
“你来过这里很多次?”谈湘问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黎绪点点头:“来的次数很多,不过并不是每一次都很严重。”
她故作轻松,“反正不用掏医药费,我有点小病小灾就过来检查,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看着黎绪用诙谐的语气说出这些话,谈湘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安慰的话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陪黎绪做完检查出来以后,两人一起去了一家餐厅吃饭。
考虑到黎绪身上有伤,谈湘选了一家菜系清淡的餐厅。
黎绪撇了撇嘴:“我想吃火锅,加麻加辣的那种。”
谈湘说:“那些不利于伤口恢复。”
黎绪皱眉:“这些菜吃得嘴都要淡出鸟来,伤口没恢复好,我先饿死了。”
谈湘知道她是个随心所欲的性格,安慰道:“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吃几顿火锅都行。”
黎绪这才心满意足。
等菜上来以后,两人边吃边聊。
谈湘没忍住,还是问起黎绪和任砚是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的,他贪色,我图财呗。”
黎绪落落大方,“最简单粗暴的交易关系,你还要听什么细节?”
谈湘不太相信:“那为什么是任砚?”
“就知道糊弄不过你。”黎绪叹了口气,思考了两秒,才和盘托出。
原来,黎绪之前想勾搭的,是另外一个有钱有势的老板。
结果当时任砚也在,她一下被任砚看中,那老板根本不敢招惹任砚,只好把她给送了过去。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任砚的专属情人。
任砚出手阔绰,比黎绪接触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大方;但他在某方面的喜好,也比任何男人都要变态、疯狂。
早期她是抗拒的,但抗拒换来的只会是更加痛苦的折磨和驯服。
听完以后,谈湘忍不住问出口:“那你为什么不结束和他的交易?”
就跟昨晚一样,她的眼神都在问黎绪:为什么不逃?
“他就是一混蛋。”黎绪的语气越来越压抑,最终克制不住,掏出了烟。
“允许我抽一根?”
谈湘凝重的点点头。
黎绪抽烟是很好看的,有一种风情世故女人的妩媚。
她吸了口烟,眼睛舒服地眯起,嘴里却说着残酷的现实:“在任砚没玩腻之前,谁也逃不走。”
她看着谈湘,笑着说:“昨晚我就算跑了,我又能跑到哪里去?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阿湘,我逃不掉的。”
谈湘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
傅京笙说得直白,但也没错。
她救不了黎绪。
黎绪看着谈湘耷拉着眉眼,忍不住想活跃气氛:“好了,别哭丧个脸,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能活一天是一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黎绪看着谈湘,忽然话音一转,“现在,该轮到我采访你了。”
谈湘:“我?”
黎绪点点头,神情严肃:“你和傅京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昨晚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