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她都没把这些不入流的算计放在眼里。
但沈昭昭毕竟身在局中,虽然躲过了算计,还是免不了被薛家人泼脏水。
提起荣安侯府的世子顾砚,沈昭昭美眸一睁,“世子去松鹤院了吗?”
顾砚与沈家女有婚约,昭昭来汴京花了好些功夫才让他对自己有几分上心,如今正是可以利用之时。
春桃点头,“按姑娘的吩咐,一早便给世子送了早膳,说是姑娘担心薛府的吃食不合世子的口味,又装作担忧的样子掉了两滴眼泪。”
“世子果然问了缘由,怕姑娘受欺负,已经去松鹤院了。”
昭昭面露欣赏,不愧是她教出来的人,这般会演戏。
一番梳妆,她已经带着春桃去松鹤院,“世子与我还未成婚,虽不应插手薛家家事,不过事急从权,眼下只有他能解燃眉之急。”
春桃皱眉,“昨日是什么情形,宾客们心中都有数,老夫人难不成要强逼姑娘认下此事?!”
薛家一家人狼子野心,当真有可能做出此事。只是昭昭呀,她可不是什么大家贵族养出来的善男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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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松鹤院内气氛微妙肃然,连惯来持重的薛老夫人也不敢多打量眼前来人。
沈淮之光是站在那里,冷穆之气就逼得薛家之人如临大敌。
让人一点也联想不到这个人是薛老夫人的外孙。
其实薛家没有人认出沈淮之,别说薛家人,整个汴京城认识沈家人的都少。
沈家十余年前就一直镇守边疆,非召几乎没有回过汴京。
因此对薛家来说,他与半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薛老夫人干咳一声,“回来了就好,昭昭那孩子见了你定然高兴。”
昭昭见他高兴?
沈淮之面色不显,内心却嗤之以鼻,那个对他避之不及的人,若知道是自己,恨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
他昨日归京时特地让白殊去查了他这位“妹妹”。
三年前沈昭昭披麻戴孝入京引起众议,被当今陛下召见。
在紫宸殿上哄得陛下开心,不仅留住了镇国公府这个躯壳,甚至破例将镇国公的爵位保留。
在汴京这三年虽然住在薛家,可处处都是沈昭昭的传说。
她本就生得一张招人的脸,又心机深沉惯于拿捏人心,如果不是因为与荣安侯府世子早有婚约,怕是能引得媒人踏破门槛。
提起沈昭昭,一屋子人各有心思,薛家大房的冯氏脸色最是不好。
以前想着沈家留个孤女最好拿捏,沈家的家产还不是她的?
昨日算计沈昭昭失败,后患还没有解决,怎么沈家又回来人了?
沈淮之可是正儿八经的沈家嫡子,沈家的钱她岂不是一分也留不住了?
冯氏懊恼着,“怎么,怎么就回来了呢?”
薛老夫人见冯氏心神不宁,“秋兰,你说什么?”
冯氏心乱嘴快,“我说怎么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沈淮之凌厉的目光就落到了冯氏身上,薛家人齐齐屏住呼吸,冯氏察觉到异样,方才回过神来。
她连忙打圆场,“母亲,我是说派去叫昭昭的人都回来了,怎么还不见昭昭人呢?”
薛老夫人睇了她一眼,正要说话,顾砚来了,一屋子人纷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