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在一瞬间将殿内照亮,随即又黑下。
他看到昭昭唇瓣上深深的牙印,殷红一片。心中一疼,动作就轻柔不少。
接着就是闷雷滚滚而来!最后在天际处碎开来。
将昭昭与沈淮之的低喘声掩盖过去。
春末的雨来得湍急,倾盆而来时,打落在金檐上,如豆子般噼里啪啦——
长乐宫寝殿内的窗户被吹开,长帘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在殿内飞动。
轻巧的东西倒了个遍,长案上的宣纸纷飞。
唯独帐内不受影响,风吹动幔帐,却分不清是里面层层旖旎风光更浓,还是外头冷风萧瑟更盛。
昭昭被帐外的声响吓到,微微一抖,浑身紧绷着。
却叫在她身上使坏的沈淮之呼吸一窒,他掐住柔软腰肢,安抚似的拍了拍,随之轻吻带了泪珠的长睫。
“是风,别怕。”
低沉的,暗哑的。
只在床第之间能听到。
外殿的侍女被惊醒了,她匆匆入内,脚步声在喘息中尤为突兀,“沈姑娘,可有被吓到?”
她快步走到窗前,将镂花窗重新合上,一下子——
整个寝殿就安静下来。
昭昭一僵。
这殿内已然狼藉一片,可现在却不是收拾的时刻,没听到沈姑娘的回答,她举着烛台又近了幔帐两步。
“沈姑娘……”
“我没事……”沈昭昭从迷离中抽离出两分,她美眸含泪,递给沈淮之一个毫无威胁的警告,“休息去吧……”
“是。”
侍女退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那一瞬,属于幔帐内的狂风骤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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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昨夜不知为何困乏得很,未能服侍昭昭休息就先睡着过去。
清晨进入寝殿时,才看到这殿内的狼藉。
昨夜狂风骤雨,定是没有关好窗户所致,她一面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一面出声:“姑娘,该起身了,今日是你第一日随太后学习,不好去晚了。”
她一面收拾一面到了床榻处,将幔帐掀开——
沈昭昭睡得正沉,寝衣整洁,叫人看不出异样。
春桃叫醒沈昭昭,昭昭想起昨夜被沈淮之捆起来做的荒唐事……
她红着脸愣在床上,见春桃面色如常,猜想沈淮之应该已经离开了。
于是险险地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昨夜你去哪里了,都找不到人。”
春桃伺候着昭昭穿衣服,“昨夜不知为何,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昭昭打量着整个床榻,也没有发现任何欢爱的痕迹。
长乐殿一切如常,毫无可疑之处,叫沈昭昭怀疑,难不成昨夜之事只是她的一场春梦了无痕?
直到在太后那里结束了今日的学习,李嬷嬷缓缓入内。
她手中呈上一个香囊,明显是男子用的样式。
昭昭整个人完全僵住!这不是——
她亲手绣的香囊,准备在生辰日赠予沈淮之。
却又被她扔进清风苑外的静水里的香囊吗!
“沈姑娘,这是今日在殿内找到的香囊。”
“因着不是女子的样式,便来问问您,是否是下面的人弄错了。”